用缸來裝花我是第一次聽說,而且這花得多大,還得用兩人抬得大缸才裝得下。
“是,一株花。”
胖和尚意味深長得看了我一眼,我只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還請大師告訴我,這是什麼花。”
胖和尚走到缸邊上,一手持佛珠,一手輕輕貼在缸上:“明朝景泰年間,有一座叫潭昆城的邊緣城池,遠離京都,被群山環抱。城主治理有道,百姓自給自足,算是一塊福地。直到有一天來了個遊跡散修,這時候城主已經年過古稀,便被他妖言惑眾迷了心智。後來城中的女人和孩子都被以煉丹為名殘忍殺害,男人們聚在一起企圖起義。卻不料那散修使用邪法,後來整座城中無一人生還,成了座死城。後來的事情無人得知,只知道城裡生出一朵血紅色的妖花,終年不敗,但凡途徑這城中的人都會在十天內七竅生出枝葉而死。”
大和尚停頓了下繼續說:“後來有一任眾生廟住持遊跡天下體嘗世間百態,便收了這花封印在罐子裡。”
我一陣害怕,這胖和尚不會是想讓我...
“還望施主能徹底毀了此花,即算是修得善緣,也算是透過考驗。”胖和尚的話讓我愣在了原地,這要是開了封我收拾不了這妖花不就得成了人肉花盆?
“施主請。”
胖和尚一把揭開貼在上面的封條,一股積攢了很久的妖嬈氣息噴湧而出。胖和尚見狀立馬不緊不慢的退到一邊,就這麼把倒黴事兒推到我身上,讓我恨的牙根都癢癢。
他甚至都沒跟我講那住持是怎麼降伏的這花,何況連住持都沒徹底滅掉的東西,他竟然就這麼給開封了。
見那妖花有爬出缸外的趨勢,我連忙掏出一枚鎮靈符祭了出去。隨後又接連掏出幾張天雷符,不要錢似的往那缸裡扔。
鎮靈符就像一團廢紙一樣飄到缸邊落了下去,我這才想起來要對付的是一株花,而鎮靈符只對鬼魅有效。不過天雷符倒是有些生猛,落到缸裡就是一道白光,激蕩出不少破碎的枝葉。
那妖花吃痛,像是被我這小打小鬧給激怒,一股更強大的壓迫力傳了出來。我額頭上瞬間冒出一層冷汗,因為就連道長的筆記也都是一些對付邪祟或者修煉的法門,根本沒提到怎麼對付植物啊...
我回頭看了眼胖和尚,那和尚微閉著雙眼,手中不緊不慢的盤著佛珠,似乎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師傅,用天誅筆嗎?!”
身後的秦越手裡端著裝筆的布包,蓄勢準備給我扔過來。
“扔啊!”
我別無他法,雖然這天誅筆用了以後手臂上的斑塊可能還會擴散,但總比變成人肉盆栽要好。
我接過包袱,右手持著天誅筆,左手捏著幾張天雷符朝那妖花奔去。那花已經適應了周圍的環境,冒出了一截血紅色的花瓣。
其實我是在賭,賭我左邊手臂能不能幹的過這妖花,畢竟就連鬼差送的黑木棍都拿這黑白斑塊毫無辦法。如果這隻手臂不行的話我也只能第一時間抽出天誅筆送它歸西了,對於這天誅筆的威力,我是一點也不懷疑。
我咬著牙,隱約聽到身後洛雪叫了我一聲。但我無暇顧及,抓著天雷符的左手直接拍到缸口上。可能是受到手臂黑白斑塊的影響,那幾枚符籙的威力比尋常又是大了幾分,一時間缸裡電閃雷鳴,刺的我眼睛都睜不開。
等到白光熄了,我才看清,我的左手竟然就抓著妖花的枝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