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悶哼一聲,用僅剩的右手打了個劍指掐著符紙,口中飛快地念著天蓬神咒。
“天蓬天蓬,九元煞童。
五丁都司,高刁北翁。
天丁力士,威南禦兇,
天騶激戾,威北禦鋒。
钁天大斧,斬鬼五形。
炎帝烈血,北鬥燃骨。
四明破骸,天猷滅類,
神刀一下,萬鬼自潰。”
整段神咒在女鬼來到我面前之前一氣呵成,我手中的符紙無風自動,周圍散出一道金黃色光暈。
“呔!”我側身起勢,回身便斬。
霎時間妖風四作,夾雜在其間的還有女鬼痛苦的嘶鳴,我心中一喜,成了!
待到雲定風輕,天空再次展露在我們面前,雖然女鬼的事情背後必有隱情,但解決了眼前的事我也不想想太多。終於再也撐不下去,朝著天空嘿嘿一笑,暈死過去。
我從昏睡中醒來,入眼是一片潔白,屋頂的吊燈直直的照在我的臉上。身上疼痛欲裂。依稀記得我跟女鬼鬥法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昏睡了多少天。為什麼我身邊都沒人陪床呢,秦越和胖子這倆沒良心的竟然一個都不在。
抬手按了按呼叫鈴,軟趴趴的,早不知道壞了多久。可能是因為醒來以後身體各項功能開始運轉,身上的疼痛越發強烈,就這樣躺著忍了不知道多久,我再次沉睡了過去。
再度睜眼,周圍的一切還是沒什麼變化,依舊一個人也沒有。抬起脖子瞅了瞅四周,病房裡空蕩蕩的,甚至沒有個能看時間的掛鐘。我卯足了力氣想喊人,剛張嘴才發現根本出不了聲,也難怪,不知道自己在醫院昏睡了多久,喉嚨裡幹的就像未逢甘露的沙漠。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於是我嘗試著起身,身上的傷看樣子好了不少,已經足夠我小幅度挪動,脖子上固定著厚重的石膏,試了幾次後,終於趴在床沿上掉下了床。
奇了怪了,走廊裡一點聲音也沒有,好似這碩大的醫院就只有我一個人。
我扶著門框開啟病房的門,探出頭瞅了瞅外面,還真是一個人都沒有。久臥病榻,下個床就已經讓我大汗淋漓,我又縮回腦袋合上了病房的門,靠在上面喘氣。雖然我沒感覺到有陰氣,但經驗告訴我,這醫院裡肯定有古怪。我解開了手上綁著的紗布,左肩的傷口受到拉扯,我呲牙咧嘴的忍著疼在胸前摸索,還真讓我摸到了一張符籙,掏出來看,我平時貼身放著保命用的靈符。
有它在我的心裡總算是安定了不少,突然,一聲哭喊從走廊的盡頭傳來,聲音不大,但經過沒人的廊道重重傳遞有種飄忽幽怨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