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浩南沒有再跟她貧嘴,而是目視前方,小五也看過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路對面走過來一個人,長得很高大卻滿臉戾氣,他左手提著一把殺豬刀,刀上還滴血,身上也星星點點全是血跡。
他的人和鄭浩南的車擦肩而過,一股子血腥味從視窗飄進來。
鄭浩南等他過去後把車窗全升起來才跟小五說:“是豬血嗎?”
小五點點頭,“嗯,這個人大白天拿著刀也太詭異了,我們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鄭浩南路邊停了車,然後拿著錢包又下去。
小五還是在車上,鄭浩南不讓她下來。
鄭浩南跟在男人身後,走的不緊不慢,他甚至還點上了一根菸。
男人好像感覺不到他的存在,目視前方一直走。
到了小超市那裡,他沒進去,只是喊了一聲,女店主立刻給他遞出一盒煙來。
沒有收他的錢,他也沒給,撕碎了包裝立刻拿出一根點上,然後向東走去。
鄭浩南也走過去,他眼睛看著老闆娘,其實眼角的餘光全在男人身上,“老闆娘,我剛才忘了買一樣東西,你們這裡有嗎?”
看到他撩眼搭皮的樣子,老闆娘頓時明白了,她拿出一盒計生辦發的免費套扔給他,“十塊。”
鄭浩南看了看包裝,“嘿,免費的你還跟我收錢,給我換一盒岡本。”
“什麼崗什麼本的,有的用你還挑呀,愛要不要。”
鄭浩南湊近了,忽然低聲說:“是不是拿我這十塊錢補那盒煙錢,他是你相好?”
老闆娘又紅了臉,“你個人悖時砍腦殼的,誰是我想好呀,感覺拿了你的東西走。”
鄭浩南悠然吐出一口菸圈兒,“你們沒少在你家的大炕上滾過吧?”
老闆娘作勢要打他,“少在這裡胡說八道,我可是有老公的,我沒收他錢因為上次去買豬肉人家少要錢了,你個外地人趕緊走。”
“他是個殺豬的?現在不都是去屠宰場殺嗎?你們這裡還有自己殺的豬肉?”
老闆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樣子是個有錢的,便說:“是呀,都是自己養的豬,沒有餵過那種催熟的豬飼料,然後自己殺著賣,比你們城裡吃的那些瘦肉精豬肉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很多城裡人都到這裡好幾百斤的買。”
鄭浩南做出心動的樣子,“這樣呀,那我也想買點,他的養豬場在東邊嗎?”
老闆娘搖搖頭,“養豬場臭著呢,在最遠的西南角,你看到沒有。”
鄭浩南拿著那盒免費的套子上了車,順手扔在了前擋風玻璃那裡,小五順手拿起來一看又扔了,她忽然想起昨晚他撕開錫箔紙包自己戴的樣子,臉不由得紅了幾分。
“你臉怎麼那麼紅?”
小五沒好氣的說:“曬得。”
鄭浩南笑笑沒說話,他開車去了薰衣草那邊。
小五一路上思緒不停,薰衣草,屠夫,這裡面有什麼必然的聯絡嗎?
鄭浩南停下車,故意拿著手機擺弄拍照,小五站在他身邊小聲說:“要是他們故意引我們來,現在大概已經知道我們到了。”
鄭浩南點點頭又搖搖頭,“那可不一定,也許我們先他們一步呢,不過ak有的是變被動為主動的本事,而且我也確定,這裡一定不是他的老巢。”
說完,他們倆慢慢的往裡走。
這邊薰衣草長勢並不好,大概是因為土壤和水分的關係稀稀落落的,田間雜草叢生,不時的有小蟲子蹦出來。
這樣的花田旁邊的空屋架子,雖然在青天白日下,也顯得陰森了許多。
鄭浩南拽住小五的胳膊,“你慢點兒,我們是找地兒打野炮的,你一個女人能不能羞交點兒?
小五搖頭,“羞嬌不會,要不你試試?”
鄭浩南立馬入戲,推了她一把,咬著小手指特別羞嬌的說:“討厭?”
小五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渾身涼颼颼的,一個將近1米9的黑皮老爺們兒裝娘炮,還有比這更恐怖的嗎?
倆個人進了一間空屋架子。
鋼筋屋架子石灰都沒抹均勻,多層的房子看起來就像小孩用積木搭建起來,沒有屋頂倒是不擔心被人看光,太高了,除非是站在高出這樣的高度上看。
鄭浩南嘖了一聲卻沒有下文,小五聽出他不慣的不正經口吻:“你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