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邊的一個戰士氣的頭上的偽裝都在簌簌顫抖,他用手勢在詢問男人,“頭兒,行動吧?”
男人卻陷入兩難的境地,如果他不是一個維和軍人,他不是這次行動的指揮官,他不是肩負著這次任務的成敗甚至成千上百人的性命,他一定第一個衝出去,幹這幫狗玩意兒!
那個女人,他比誰都想救,因為她不但是他的同胞,還是他的戰友,還是他從小長大的親人,他名義上的姑姑。
短暫的閉上眼睛,他濃密的短睫毛像是鋼針紮在眼睛裡,刺的他直想掉淚。
可是再睜開時,他的眸子清亮如初,給了戰友一個待命的手勢。
前方可怕的蹂躪還在進行。
女人是一個軍人,雖然被制住羞辱,但是她沒有像普通女孩子那樣尖叫,只是利用自己有限的行動能力躲避掙扎。
但是,對方都是亡命之徒,女人潔白的身體勾起了他們的獸一欲,他們玩弄著女人,嬉笑著,好像抓到了獵物的豺狼。
軍人們眼珠子都血紅,特別是領頭的男人,他一口鋼牙咬在一起如果眼神能殺人就把對方那群王八蛋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了。
忽然,一直沉默的女人一聲尖叫,原來對方有個男人脫掉了褲子,然後捏著她的下巴猥褻她。
男人的手指摳在爛泥裡,他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血絲密佈,全身劇烈的顫抖著,一直搭在扳機上的手忽然扣緊。
他身邊的戰友覺察到他的動作,意識到他要做什麼,電光火石間,幾乎是本能反應,他抓著衝鋒槍站起來,瘋狂的超敵人掃射。
“大振,你瘋了。”男人在心底吶喊,身經百戰的軍人都明白,大振的這個做法是企圖吸引敵人的火力。
這次行動,維和特種兵有六個,對方卻有15個,二對一還要多,本來狙擊的勝算是百分之八十,可是如果為了救女人,他們六個人就要暴露在敵人的目標下,對方都是經過長期實戰的亡命之徒,武器裝備精良,熟悉當地地形,熱帶雨林的生存能力也比他們高,要是隱遁在叢林裡他們根本沒法子尋找,但是要讓他他們一人逃脫,會破壞整個計劃,甚至還會讓他們控制的數千名無辜村民受到傷害。
身為軍人,一人和千人比孰重孰輕當然知道,但是他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戰友被這幫畜生蹂躪,大振看出了男人想當草把子吸引敵人火力的想法,但他知道男人是指揮官,是隊伍的中心,不能輕易喪命,便犧牲了自己。
炙熱的火蛇就是仇恨和憤怒的代表,突然的掃射令對方陣營打亂,有三個已經能夠中彈倒下,猥褻女人的那個大鬍子也被射中了屁股。
對方反應迅速,馬上做出了應對,利用死亡同胞的身體做掩體,所有火力對對準了大振的身體,鐵錚錚的男人被打成了篩子,倒在了異國的沼澤裡。
血和火,怒吼和哭泣,溼熱的森林,吐信的毒蛇,被鈍刀切著柔體的疼痛……
“大振,回來!”嘶吼幾乎衝破了喉嚨,卻偏偏發不出一點聲音,鄭浩南手在空中抓著,騰的坐起來。
鄭浩南抹了一把全是冷汗的臉,他呆呆的坐了倆分鐘,下床赤腳走到衛生間,開啟水龍頭用冷水洗臉,抬起頭,他看著鏡子裡稜角分明的男人,有那麼一瞬,他根本不認識自己。
扯了毛巾匆匆的擦了倆下,他走到客廳的小吧檯那裡,拿了最烈的朗姆酒倒了一杯,仰頭灌下去。
他喝的又急又快,來不及吞嚥的酒液順著嘴角流淌在劇烈起伏的光裸胸膛上。
用手背抹了抹下巴,他放下酒杯把手撐在吧檯上,緊繃的身體跟吧檯呈了45度角。
大約這樣靜了半個小時他才恢復常態,抬頭看看牆上的鐘表才清晨5點,可是他已經不能再入睡,索性去了健身房。
站在跑步機上,鄭浩南草了一聲,已經有好多年沒做這個夢了,退伍這麼多年,他以為已經從陰影裡走出來,可是再做這個夢,還是那麼鮮活如初,就連心痛憤怒的情緒和當時也沒有差過半分,他知道這輩子自己是沒法子逃過這個坎兒了。
早上六點半,鄭浩南刷牙洗臉穿了牛仔褲和t恤,出門覓食。
在小區裡去熟的早餐店門口猶豫了片刻,他沒進去,開車去了一個挺遠的地方。
這裡是一傢俬家菜館,是不做早飯的,而且離著他的家和他上班的地方都特遠。
他把車開到飯店的後門,敲了敲,裡面出來一個身材豐腴的女人。
見到鄭浩南女人很驚訝,“浩南,大清早你來有事?”
鄭浩南往裡看了看,“沒事,我就看看小豐上學了沒有?”
“快進來,你還沒吃飯吧,我剛做得了,小豐昨晚喊著要吃餛燉,薺菜餡的,你有口福。”
鄭浩南不是個會買禮物的人,但是來這裡他從不空手,把沾著露珠的鮮花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