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輝看到她的笑臉腦子一熱,竟然低下頭在辛甘臉上親了一下。
辛甘氣壞了,她剛想說曹輝,忽然看到了站在不遠的路邊倚著欄杆的左然郴。
本能的,她身體僵住,沒來由的心慌,那種感覺,就像偷情被老公抓住。
左然郴手裡夾著煙,夜裡風挺大,能看到那煙霧被吹的歪歪扭扭,同時那點微弱的火星一閃一閃,好像就在皮肉上燃燒。
辛甘心裡難過極了,具體的感受說不上來,她就是覺得透不過氣,有種想過去把他的煙給扔了的衝動。
時間彷彿一下子停止了,三個人都沒有說話也沒動,辛甘看著左然郴,曹輝看著辛甘,而左然郴目光滑過辛甘的臉,定定的好像實在看著虛空。
辛甘覺得時間很長,其實不過也就是幾秒,左然郴忽然轉身,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黑夜裡,他的背影消瘦孤單,背微微佝僂著,那條受傷的腿也使不太上勁兒,走的有點顛簸。
咬住下唇,辛甘覺得自己想哭,抬手去摸臉,卻又發現乾乾的,沒有一滴眼淚。
“辛甘,我們去吃火鍋吧,我知道有家店非常不錯,那裡的青菜和牛羊肉全部是自家農場的,絕對綠色無公害。”
辛甘把目光收回來,淡淡的點點頭,她本來不想答應曹輝的,可是心裡很空很冷,也許食物能填滿吧。
從這晚以後,左然郴徹底從她的生命裡淡出。
辛甘再也沒有見到他,去顧雲初家的時候也沒有聽到人提起,甚至有幾次她鬼使神差的經過他們公司,都沒有看到他。
這個城市很小,小到我抬頭低頭都能看到你,這是有緣。
這個城市很大,大到我努力在人群裡尋找你,這是無份。
辛甘在節目裡這樣說,她講著愛情故事,配的音樂是陳奕迅的愛情轉移。
有人說,可能是最近天氣不好,霧霾太嚴重了,連甘甘都變得傷感。
天氣漸漸冷了,北方開始供暖,辛甘一直和曹輝不鹹不淡的走著,她都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拒絕的他徹底。
這天,辛甘爸爸辛大海生日,本來要去酒店吃,辛甘媽媽非說在外面沒氣氛,大一早辛甘就陪著她去買菜。
回來的時候照例從報亭拿了一份報紙,性感一眼就停留在法制版面,那裡有個男人的側臉,即使不是很清楚,她也一眼認出了那是左然郴。
她在圖片上停留了幾秒,然後去看標題,標題很勁爆,“停業律師東山再起,掀翻第一冤案。”
她一目十行把文章看完了,講的是左然郴在海城幫一個高中生辯護一起強女幹案。
“辛甘,你在那裡愣著幹啥,快走,這麼冷。”
“哎,來了。”辛甘把報紙夾在腋下,跟著走上去。
吃完早飯她就跟著媽媽一起忙,她這些年廚藝一點進步都沒有,主力還是辛甘媽媽,她只能和老爹坐在小板凳上炒菜什麼的。
辛甘媽媽一邊幹活一邊說:“辛甘吶,你說你啥都不會幹將來結婚了咋辦?”
沒等辛甘說話,辛大海替女兒說:“你瞎操心啥,她找個能做飯的老公不就行了?我女兒現在是公眾人物,不用做飯。”
一句話把辛甘給說樂了,“爸,沒你這麼誇女兒的,一個電臺主持人就是公眾人物了?”
“你爸呀連他自己都覺得是公眾人物,想當年小片警走街串巷的,小媳婦大姑娘都認識他,可不公眾嗎?”
“你快拉到吧,我那時候年輕就是帥,你看看辛天,沒有我的一半兒。”
說到辛天,辛媽媽忽然嘆了口氣,她跟老伴兒女兒說:“那個小雨,唉,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我吧,總覺得她和你哥不合適。”
小雨從上次辛甘爸爸生病去過醫院幾次也算和辛甘家人都混熟了,她來家也有幾次了,對於家長來說兒子的朋友和女朋友也差不多少,但是他們並不知道小雨以前是幹什麼的,只知道她現在在景薄晏的公司上班。
辛甘遲疑了一下,“你們別管我哥的事,他自己有主意。”
“有主意有主意,你們兄妹主意都大著呢,你看看人家老劉家的孩子,都懷二胎了,你們可倒好,一個比一個不愛結婚。”
辛大海被老伴兒這個不愛結婚給逗樂了,“那要是愛結婚還壞了呢,三年結倆次,算啥呀。”
“你給我閉嘴,都是你個老東西,不好好看著孩子……”
辛甘站起來拍拍手,她知道父母又開始了,最近媽媽特別愛嘮叨,更年期明明過去了,就是脾氣不好。
其實辛甘也明白,她是因為自己和辛天的事太操心,所以那天曹輝提出要給她媽媽來過生日的時候她答應了,就是不太明白自己和曹輝什麼關係,情侶絕對不是,算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