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拓手指相扣若有所思,景薄晏的話和那天他和安好聊過的意思差不多,可見他們的心意都差不多,他本來也沒想過要當惡人,揚起眉淡淡的笑,“容聲,帶姑爺去小姐的房裡。”
景薄晏微愣,這就算透過考驗了?
有點不敢相信,將信將疑跟著傭人容聲穿過迴廊走到了安好的房門前。
容聲恭敬的說:“景總,這是小姐的房間。”
容聲退下後景薄晏才舉起手,深吸了一口氣篤篤的敲門。
安好當然不可能睡下,聽到聲音她立刻下床,輕聲問:“誰?”
景薄晏沒說話,放在門上的手拿回來,搓了搓緊繃的臉。
安好走到門口,卻沒有開門,她心裡忽然有些忐忑,覺得門外的可能是景薄晏。
一點徵兆都沒有,只是一種感覺,讓她的心跳卻失去了節奏,特別的快。
“誰?”又問了一次,嗓音明顯的發顫。
景薄晏舔了舔薄唇,張開嘴卻沒有聲音。
他承認他慫了,不敢說話證明門外的是自己。
安好猛地開啟門,他的臉就這麼毫無過度的進入到她的視線裡。
小嘴微張,雖然料定但還是驚訝,看他的身上都是乾燥的,但衣服不是他的風格,雖然都是襯衣西褲,但是他不太穿這種條紋的襯衣,看著像容修拓的。
目光從他的身體到臉上,他的頭髮也不是一貫的髮型,應該是剛洗過自然蓬鬆的樣子,她聞了聞,是她家洗髮水的味道。
也就是說這個男人在她家的浴室裡洗了澡還換了大哥的衣服,是說明他淋雨了?
距離送走他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倆個多小時,這麼大的雨他一直在外面淋著嗎?
注意到她的眼神變化,景薄晏打了個噴嚏!
揉了揉鼻頭,他給自己解釋,“我可能不適應南方的天氣。”
睜著眼睛說瞎話,他以前按月的在滬城住,那不也是南方嗎?
安好沒戳穿他,開啟門說:“進來吧。”
景薄晏覺得自己可能感冒了,他控制著不敢去抱她,怕傳染。
安好讓他坐下,然後給他倒了杯熱水,默默的遞給她。
景薄晏的手指在她手背上輕輕的摩挲了倆下,“對不起,這麼晚了還來打擾你。”
“說著你不覺的虛偽嗎?要是真不好意思就不會來了。”安好冷著臉,其實心裡很熱。
景薄晏溫溫一笑,“不是怕你跑了嗎?我真是一刻都等不了。”
這男人是在說情話嗎?她一度以為他嘴裡說出的都是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找我幹什麼?我沒覺得我們有什麼好說的。”
景薄晏的手落在她腹部,撫摸著她還很平坦的小腹,“有,很多,雲初,我們有多久沒好好說說話了。”
安好轉過頭不去看他,眼淚卻沿著白玉般的臉龐滑落下來。
“雲初,對不起。”他還是不敢碰她,就像她是個易碎品。
安好慢慢的走到梳妝檯前坐下,看著鏡子裡自己蒼白的臉冷聲說:“說對不起幹什麼,你不是很有主意嗎?景薄晏,一次又一次,你一直都在說改,可是改了嗎?你總是以自我為中心,以為你給我做的決定都是最好的,可結果呢?”
飽含怨氣的聲音發洩出來聲聲控訴,這些都是她從前沒說的,可見不是沒有意見,只是愛的深又太苦,很多小事都故意忽略,豈不知,日經月累小事變成了大事再爆發出來,殺傷力格外強。
“對不起。”還是那句,也是景薄晏唯一能說的話。
安好嘆了口氣,她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其實自己愛這個男人不也是愛他的有擔當有主見嗎?這些有利自己的時候就是優點,有害的時候就成了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