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吻了一會兒,倆個人安靜的躺著等氣息平復,景薄晏把她從水裡抱出來,抱到了臥室。
安好沒有想到會是現在這種局面,她太想知道景薄晏這幾年到底發生什麼了。
景薄晏的聲音磁性醇厚,一如四年前那個寵她入骨的二哥,“四年前下大雨那一晚,我後悔了,怎麼可以把你扔在那個地方,我開車去找你,發生車禍,在醫院裡昏迷了一個月。”
這些事安好當然都知道,可是現在聽景薄晏說出來覺得分外心疼。
他的腰,他的後背都有傷疤,就是在那場車禍中留下的,其實豈止是她經歷了生死,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們就在天堂團聚了,從這一點看命運對他們還是不錯的,整容了也好,失憶了也罷,你我都安好,這個已經足夠。
景薄晏繼續說:“我醒了後什麼都記不住了,醫生說我失憶,而這段期間我身邊除了子墨誰都沒有,他開始不說,怕打擊我,最後才知道,你發生意外沒了,外公也因為我車禍受不了打擊去世了,此後我就像個傻子一樣整天住在醫院裡,養傷。”
“那你是真的失憶了嗎?我一直不信,景子墨會催眠術。”
“開始是真的,腦子裡有淤血,後來淤血散開他就催眠,這幾年我就是在這種狀態中度過的,直到一年前我因為意外受了一次傷,頭一直疼,很多記憶的碎片就蹦出來,恰好那段時間他不在,我去檢查,偶遇他的導師弗洛克,我才知道我被催眠了。”
“其實,知道被催眠後我也沒有深入想,以為他只是怕我痛苦,但是他對我做了一些事,可是讓我對他有所警惕。”
安好打斷他,“是因為他對你有非分之想嗎?”
景薄晏驚訝,“你都知道了?”
安好點點頭,“我出事那晚他來醫院衝我炫耀勝利果實了,他本來想讓我成為永遠的瘋子,可是我逃了,他追到我懸崖邊,我被風颳了下去。”
“所以”景薄晏的手在顫抖,他摩挲著安好的臉,“因為這個臉變樣了嗎?”
“主要還是化妝的問題,臉其實沒怎麼動,鼻樑骨斷了,臉上也疤,就整的這些,腰上那塊是我故意留下來的,我要時刻提醒自己,景子墨和我的仇恨不共戴天。”
熱淚,溼了眼眶。
他收緊長臂,緊緊的擁抱住她,“雲初,雲初,對不起。”
她深吸了一口氣,笑著說:“那都沒什麼,都過去了,能回來見到你就夠了。”
他的眼淚,滴落在她的肩頭。
這個男人能做很多事,唯獨不曾哭過,為了她,他隱忍多年的眼淚終於決堤。
這四年,他開始是忘記了,後來終於想起了全部卻還是不能哭,甚至都不敢去顧雲初的墓碑前看望,他覺得眼前一層迷霧,分不清誰是自己的敵人和朋友。
不對,他根本沒有朋友,四年前,他一出車禍,好像所有的人都離開了他。
花了很長時間他才把自己的情緒調節過來,又花了很長時間抽絲剝繭的一點點去尋找答案,當真像擺在面前,血淋淋的差點讓他崩潰!
他的表弟,他當親弟弟一樣疼愛的表弟竟然給他的妻子吃藥催眠最後讓她死因不明,他恨他疼,卻不能說,甚至都沒有資格去懷念死去的雲初,他是幫兇,幫著景子墨把雲初送到了死神手裡。
顧雲初問他:“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在你回來之前,我想的是景子墨加諸到你身上的苦我一點點讓他償還,我要讓他嚐到被親人背叛傷害的滋味。可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準備,我發現他比我想的更復雜,景氏好像並不是他真的根基,就拿這次創世的收購案和蔣順的死來說,這麼大的事情竟然無聲息的平定下來,而且gk拿到的大學城專案批文被卡了,但是根本就不知道是哪方面出了問題。”
安好忽然尖叫,原來gk是你的,怪不得左然郴會跟你做對,原來這都是障眼法。”
景薄晏有點不好意思,“ck其實沒有表面看的那麼牛,這次收購是因為簡老爺子把當年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給了我,隨意才這麼順利。”
“內鬼是你,ck的總裁是你,沒失憶的也是你,景薄晏,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情!”
景薄晏很鄭重的說:“雲初,現在一切有我,景子墨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就算這次讓他在裡面呆幾天,其實也折損不了他什麼,充其量有點時間把大學城的專案操作一下,那個秦放對他很在乎,估計不能把他怎麼樣。”
安好冷笑,“所以你才當縮頭烏龜一直不認我,只有裝成別的男人時才敢對我下手,還弄小雨在你房間裡,景薄晏你把我當什麼?我也把話說明白了,我有我自己的方法,誰也擋不住我,景子墨加諸我身上的痛苦,我要一樣樣討回來,哪天把他關到精神病醫院我才罷手。”
景薄晏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才溫柔了多會兒這又變得渾身是刺兒犟的不行,模樣變了點兒脾氣也變了,可不管再怎麼變他對這個女人死心塌地愛的不行,著魔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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