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真不準備再娶了,或者,你不治療那裡也是因為她?”安好很執著,這樣私密的問題她不厭其煩的刨根問底,一點不在乎當事人能不能受得了。
本來是想生氣的,但是可能因為從人沒了後再也沒人正面和他談過這個問題,景薄晏有些猶豫,他眼睛看著樓梯的方向,許久才幽幽的說:“不是,我已經把她給忘記了。”
他想說了,她卻閉上嘴。
忘記倆個人猶如當胸給她一拳,打的滿嘴都是血腥味。
“也許,能夠忘了也不錯,起碼你不會整天在思念裡度過,求而不得的痛苦,很難受。”
景薄晏皺起眉毛看著她,有些迷惑。
這個女人拿過奧斯卡大獎嗎?
別人的傷痛好像她也錐心,眼角的嫵媚爬滿了滄桑,一低眉一斂睫,似乎眼淚就要墜落而下。
“我情願難受著也不想就這麼忘了,每次看著她的照片,我都覺得她在怪我。別人都說我很愛她,愛嗎?愛怎麼又會讓她死了?”
這些話景薄晏從不曾跟任何人說過,卻在最深的夜裡化成一把刀切割著他自己,他這樣的男人即使失憶性格里的強勢和霸道都在,他看不起自己失憶,更痛恨自己的失憶。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在他看來,失憶是弱者的行為,是為了逃避現實。
安好忽然撲過去抱住了他的腰,熱熱的臉埋在他胸口,用低啞的聲音說:“她不會怪你的,一定不會。”
景薄晏的大手抬起,猶豫了一下才放在她溼漉漉的長髮上,眼睛看著遠方,他心裡說,“會嗎?”
安好在房間裡捯飭了半天才出來,景薄晏已經走了,司機在外面恭敬的等著她,“容老師,我們走吧。”
上了車,安好忽然問:“現在阿齊還給景總開車嗎?”
能給老闆開車的司機差不多全是人精。
所以那人雖然心裡犯嘀咕,卻笑著回答:“阿齊現在是經理了,負責景氏所有公司大廈的安保,哪有功夫給景總開車,您認識他?”
安好把頭轉向窗外,嘴角掛著淡淡的笑:“不認識。”
這個解釋顯然不那麼合理,但是司機也沒法再問下去,氣氛有點尷尬,為了調節氣氛司機八卦起來:“齊哥前幾年和一個大學老師談戀愛,聽說對方還是個作家,不過人家家裡嫌棄他是個司機,他帶著那個女孩私奔了,不知道怎麼後來又回來了,倆個人也分開了,鬧得挺不好的。不過齊哥現在又結婚了,還是先上車後補票,結婚才幾個月就當了爸爸,人生贏家呀。”
安好笑笑沒出聲,幾乎把臉貼在了玻璃上。四年的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很多東西,阿齊和佳佳還是戰勝不了世俗的看法,辛甘和左然郴抵不住愛情和法律的制衡,能從頭開始固然是好的,就怕陷的太深,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
今天一天,菲兒的心情都不太好。
大學霸鄭悠然今天沒上課,據說是生病請假了。
鄭悠然是很少生病的,就算感冒了也帶病上課,到底是什麼病這麼霸道,讓他這個拿學習當飯吃的好寶寶都不上學了。
有點害怕,同桌的張紫陽說那個毛蟲是有毒的,八成鄭悠然是中毒要死了。
菲兒雖然整天挑個事兒掏個壞,但還沒到了能殺人的地步。就算鄭悠然再看著不順眼,正是想整整他讓他服氣自己,也沒想到要把他害死。
而且那個壞女人都說了看到是她把毛蟲放在鄭悠然身上的,警察來一查肯定就查出來了,他死了自己不就要坐牢嗎?到時候去啃玉米麵兒窩窩頭,沒有肉和冰淇淋,也沒有漂亮的衣服,怎麼辦?
菲兒都快愁死了。
張紫陽過來腆著臉說:“菲兒,你怎麼不高興?要不我把他們都叫進來玩參見女王的遊戲吧,你就是魔仙堡的女王陛下。”
菲兒無精打采的推開他那張小胖臉,“那你是什麼?”
“我是遊樂王子呀。”
“滾,我就是喝了農藥也生不出你這麼殘的兒子,滾一邊去,我要靜靜。”
“靜靜,湯靜靜,菲兒找你。”張紫陽扯著脖子喊。
湯靜靜正在翹著她的小蘭花指用彩筆往指甲上畫王八,聽到喊聲王八頭都畫歪了,氣呼呼的罵張紫陽,“你個龜兒子,叫老孃幹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