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口袋裡掏出顧雲初的手機,他數不清自己這是第幾次看了,從她的微博微信到qq,他點進點出,就想找點她的痕跡。
顧雲初是個容貌很好的女孩,不過她很少發自拍,手機上也沒什麼照片,他想好好看看她都不行。
這次,他看到她朋友圈有一條新動態,是辛甘發的,竟然是她們兩個的合照。
這樣大風大雨的夜晚,辛甘也是沒睡覺,一心想的也是她。
照片大概是幾年前,那時候辛甘還是短髮,她們倆個穿著婚紗類的那種白色小禮服,應該是在影樓拍的。
辛甘寫下文字,為這張照片做了說明。
她說照片拍在五年前,因為特殊原因,她不能做身邊好友的伴娘,不甘心,便纏著她去影樓拍著一些照片。
那時候的她們都對人生無限憧憬,認為滿滿的都是幸福。
可是,五年過去了,那段婚姻以分手告終,她再次等著做好友的伴娘,可幸福前夕,又發生了不幸。
因為這條動態只是限定檢視的,所以辛甘最後乾脆寫上,“雲初,我不相信你就這麼被擊垮,我等著做你的伴娘,不做伴娘這輩子就不結婚。”
景薄晏心裡酸酸的,這個傻丫頭還真是任性。
目光再次落在照片上,因為下面有日期,他算了算,正是五年前她出事的前一天。
她的笑清潤明朗,沒有半點陰霾,把幸福都寫在了臉上。
是鸞風,一夜毀了她。
忽然,景薄晏的眸子一閃,他把照片放大,使勁兒盯著照片上顧雲初的胸口。
她和辛甘穿的都是裹胸式的小禮服,半露的事業線邊上,露出一塊紋身,好像是蝴蝶的翅膀。
辛甘也有,在相同的位置,不過因為她的胸比顧雲初小,裹胸撐不太起來,幾乎能看到蝴蝶的全樣。
腦袋裡嗡的一聲,就像當頭捱了一棒子,他用顫抖的手撥打了辛甘的電話。
因為用的是顧雲初的手機,辛甘立刻接起來,還叫著“雲初。”
“是我,辛甘我問你,你剛才發的照片,你們紋身了嗎?”
辛甘弄不明白景薄晏要說什麼,“都這時候你還管我們紋身不紋身,你怎麼不想著把雲初弄出來。”
“快回答我。”景薄晏發出困獸一樣的嘶吼,嚇得辛甘一哆嗦。
“不是紋身,那叫印度墨,是印度的一種植物染料,我覺得比較酷,非纏著雲初畫上去,那個東西一時半會兒洗不掉……”
辛甘沒說完景薄晏就掛著,他捏著手機瞪著眼看著醫院白茫茫的牆壁,腦子裡亂成了一團,想思考都不行。
抖著手摸出煙,也不管醫院不讓抽,可是幾次都沒點著打火機,他索性把香菸揉了揉,直接把菸絲吞下去。
辛辣的味道衝到鼻子裡,他差點給嗆出眼淚,可挺管用,腦子有一部分能動了。
那一晚,身下的人就是顧雲初,從始至終,她顧雲初只有他一個男人,他也只有她顧雲初一個女人!
菲兒,菲兒豈不是他們共同的女兒!
景薄晏腦子裡一片空白,他想都不想抓起車鑰匙就衝出去。
一直淺眠的景爺爺聽到聲音醒來,看著他出去就喊:“薄晏,你去幹什麼?”
景薄晏也不知道他要去幹什麼,他就是想見到雲初,跟她承認,他就是四年前強女幹她的人,不是被輪,也不是被別人,孩子也找到了,所以,請她醒來。
一邊跑一邊抹臉,他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面。
和景子墨擦身而過,景子墨跟他撞了個趔趄,他想去拉他可沒拉住,“二哥,外面風雨太大,你去幹什麼?”
景薄晏沒回答,徑直往外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