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良久她才開啟,抬手摸了摸他脖子處的傷疤,她虛弱的說:“你下一次傷害我是什麼時候?”
“嗯?”景薄晏挑起濃眉,沒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下一次你做什麼都不考慮我的感受,我一定會離開你,到時候不要再來找我。”
景薄晏看著她,眉梢挑了挑,心裡的不悅毫不掩飾,“別胡思亂想,我不會讓你離開我。”
顧雲初苦笑,“可像現在這樣有意思嗎?你不累嗎?”
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泛白的手指關節顯示了他此時的隱忍,“雲初,長這麼大,我想要的很少。既然我選擇了愛你,是怎麼都不會讓你離開我。”
顧雲初苦笑,果然是簡家的人,這一點和簡慕白很像。“隨便你,現在我們來談談孩子的問題,親子鑑定結果出來了嗎?她真是你女兒?”
景薄晏點點頭,算作一個回答。
“你有孩子我有孩子,我們這算扯平了吧。不過我就是不明白,你們的孩子什麼時候懷的?看菲兒的年紀和悠悠差不多,那就是五年前了,也就是你說的知道了她當年是被人下藥才和你爸爸發生關係的,所以回來找她,要有孩子也只能那個時候,可你不是說沒有見到她人嗎?”
景薄晏被她問的啞口無言,他能說顧雲初你被人強了的那晚其實我也在鸞風,我和許薇怡約好的地點也是鸞風嗎?他能說他的酒裡被人混上毒品和春一藥然後在酒店的房間裡隨便拉了個姑娘就把人上了,第二天他醒來壓根都不記得上的是誰,只模模糊糊記得是長頭髮穿白襯衫好像胸前有個很小的蝴蝶紋身嗎?他能說開始他把那姑娘當成了她,這才一次次刻意接近,結果愛上了才知道她根本不是那個人嗎?
不能,他什麼都不能說,因為他不想讓顧雲初知道他其實也是個她最痛恨的強女干犯。
“那是……因為我跟你說了謊,我和她見到了,而且還發生了關係。”真的見到了,不過他也是在菲兒出現才知道的,誰又能想到會發生那樣的巧合,他拉進房間的姑娘竟然是許薇怡,其實到了現在,就算有菲兒這個活證據,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這件事太複雜了,當年只顧著平息事態和保護諸位公子的名聲,什麼東西都毀了,目前能相信的也只有菲兒這個證據。
說謊?顧雲初覺得很好笑。為什麼要說謊,有意思嗎?他和許薇怡是在他們認識的很久之前,即使發生什麼她也沒資格說半個不字。這個理由,還真奇葩。
好吧,過去的都讓它過去,顧雲初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那孩子你打算怎麼辦?”
“帶回家來,我不能讓我的血脈流落在外。”連考慮都沒有,他說的斬釘截鐵。
心裡的酸楚又重了一分,她忽然想起她的孩子,現在又在哪裡?過的是好是壞?
抬眸,斂眉,她平淡的說:“我已經和你領了證,也不可能因為這個孩子和你離婚,我尊重你的意見,但是……”
“好,以後什麼都聽你的。”他沒等顧雲初的但是說完就把話搶過去,這句話他說的溫柔繾綣,顧雲初差點就以為是真的。
他手機響,看了一眼來電人,他沒避諱就接起來。
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麼,他的眉頭皺起來。
“現在在仁愛嗎?好,我知道了。”
放下手機,他對顧雲初說:“許薇姿酒精中毒深度昏迷,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顧雲初眉目轉冷,嘴角卻挽起淡淡笑意,“所以你現在要去醫院,對嗎?”
景薄晏看了看她手上的針頭,“等你打完針我再去。”
“不用了。”說完,顧雲初伸手就要去拔針。
景薄晏阻止她,“你幹什麼?”
“反正也不多了,我不耽誤你。”一句話而已,她以為可以說的輕鬆,卻不爭氣的紅了眼眶。
強制性把她壓倒,“雲初,別鬧。我等你打完針再走,她的死活和我沒什麼關係。”
顧雲初冷笑:“怎麼會沒關係,她可是你老情人的妹妹,現在又是你女兒的阿姨,說不定早做著小姨子嫁姐夫的打算,景薄晏,我耽誤你們一家團聚了。”
這樣的刺要扎人之前先把自己扎的鮮血淋漓。
景薄晏許久沒說話,壓著她手的大手食指和拇指慢慢的撫過她的脈搏,那雙漆黑的眼睛好像幽深的古井,深不見底,看一眼冷的渾身泛起冰稜。
“你打完針我再走。”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句,卻已經是最不可違逆的命令。
顧雲初說不出的失望,她隨他去,躺好拉過被子閉上眼睛,不再看他。
景薄晏任由她發著小脾氣,那隻拉著她的手始終都沒有放開。
也許是太疲憊,顧雲初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透過落地窗望出去,漫天的夕陽就像誰打翻了油彩,大塊大塊的橙紅,熱辣而鮮明。
顧雲初有些不知身在何方的遊離感,她慢慢坐起來,把薄被攏在腰間,揉了揉凌亂的長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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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瘦蒼白的手背有一點點青紫,她的體質就是這樣,稍微掐一下都會留下痕跡,剛開始和景薄晏歡愛那會兒,早上他看到她滿身的傷都嚇壞了,以為自己家暴了她,後來再做就分外小心些,只在該重的地方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