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無聲無息的開了,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即使她穿著鞋子也像陷入到棉花裡,她心裡吐槽這裡老闆的惡趣味,更吐槽這些喜歡惡趣味的土豪們。
可沒走兩步,顧雲初就覺得不對勁兒。
房間裡傳來喘息和叫聲,越來越高亢,淫一蕩的不堪入耳。
心就像給一根繩子拽住一直往下沉,但她還是一步步走進那扇日式推拉門。
她有足夠的信心相信裡面的人不是景薄晏,退一萬步,就算裡面的人真是他,也不會是清醒自願的。
雖然這樣想,她還是緊緊咬住下唇,明明腳落在地上一點聲音都沒有,她還是覺得那聲音放大在自己腦子裡。撲通,撲通。
聲音更加清晰,還伴著柔體碰撞的聲音,她把手放在門上,覺出了不對勁。
聽著聲音,就像倆個男人。
顧雲初猛地拉開門,裡面的人忽然不覺還在奮戰,上面的男人體格肥碩,白花花肥膩膩的肉隨著他的動作抖來抖去。
下面的男人高亢的叫了一聲,然後轉過頭,那一瞬間,顧雲初看清楚了,是劉毅。
他的眼睛正和顧雲初對在一起,可卻空茫一片,眼底泛著獸性的血絲,沉醉的簡直無法自拔。
無法形容的噁心感黏在咽喉裡,她都能感覺到那種海鮮市場的腥臭氣味,捂著嘴,她大步逃離,那驚駭的樣子就像後面有惡鬼追趕。
房間裡活春宮繼續上演,攝像頭的紅點一閃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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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馬路牙子上,顧雲初又一次吐了個底朝天,明明胃裡連個米渣都沒有,喉嚨裡依舊黏膩的要命,她睜眼閉眼都是那些醜陋的柔體,太可怕了。
手機在響,她從包裡拿出溼巾擦了嘴和手,看到螢幕上是景薄晏的名字,深吸了一口氣才接起來。
那邊,景薄晏的聲音是愉悅的,“雲初,看到我給你的禮物了嗎?”
顧雲初愣生生打了個冷戰,他確定這是禮物?就算劉毅十惡不赦,要對他做什麼又何必親自讓她驗看?
長時間沒有聽到顧雲初說話,景薄晏有點不確定了,“怎麼,不喜歡?那可是我……”
“景薄晏,你在哪裡?”
顧雲初打斷他,冰冷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我在滬城。”
“景薄晏,你的惡趣味我接受不了,以後也請你別給我這些突然的驚喜,這對我來說就是驚嚇,再見。”
掛了電話,顧雲初站在初夏夜晚的街頭,低頭看著被街燈拉長的身影,她覺得自己更像個孤魂野鬼。
不敢獨處,不敢閉眼,不想回家,她想了想還是去了辛甘媽媽的家。
因為沒有回去,所以她看不到,家裡正有很多人把一捆一捆的玫瑰花抱到外面的車上,更看不到有人把他們臥室床上擺成心形圖案的玫瑰花連同床單都扯下來,然後用腳踐踏。
一條梵克雅寶的鑽石項鍊,也被人扔到馬桶衝到了下水道。
辛甘看到顧雲初ye訪,有點意外,“你怎麼又來了?”
顧雲初臉色不好,見到辛甘就抓她的手,辛甘給她冰了一下,反握住揉搓,“你手怎麼這麼涼,擦,臉色白的跟女鬼一樣,你是顧雲初嗎?”
“辛甘,我真見鬼了,別驚動你父母,趕緊帶我回房間。”
躺在床上,顧雲初半天沒動一下。
辛甘有點害怕,她給她倒了一杯水,然後陪著她。
“辛甘,你見過別人啪啪嗎?”好久之後,顧雲初忽然把臉從手肘裡探出來,望著辛甘說。
“有啊,街頭王老太那家的狗,天天按著小母狗啪啪,我還給拍過照片發微博。”
顧雲初不知說她什麼好,“我說的是人。”
“人吶,就我們大學時候看過的十八禁呀,不過有人說那些都好假,女人跟男人多半沒高一潮的,你和我二叔又沒沒有?”
本來緊繃的心給她幾句二百五的話給鬆了下來,本來想說的話也忽然覺得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