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站的並不是辛甘,看著來人,顧雲初的笑僵在唇角。
“顧雲初?”對面的女人高挑美麗,穿著迪奧的優雅窄長裙,除了唇上正紅的唇膏外在沒有其他的色彩。
公然登堂入室挑釁?現在的小三還真是大膽!
雲初拽了一下身上的圍裙,水漾的眸子平靜迎上去,“許小姐,深夜造訪有什麼事?”
許薇姿挽起唇角,那抹笑意卻從眼底徐徐散開,透著一點迷惑人心的盪漾,“看來你已經知道我了,我沒事,就是來看看你,順便把這個給你送來。”
顧雲初看她的腳下,是一堆袋子,是她在巴黎給大家買的禮物。
抿住唇角,顧雲初一張雪白的臉孔繃得緊緊的,“辛苦你了。”
許薇姿挑眉,有一點點的詫異,她從頭到尾都沒瞧得起顧雲初,覺得她就是隻養在炕頭的小貓咪,現在看來還是有爪子和牙齒的。
隨便的拎了拎包帶子,“薄晏說這些東西擱在家裡礙事,我想著趁他出差就送過來,有些冒昧。”
儘管心裡酸澀的要窒息,顧雲初臉上還是一片平靜,她彎下腰,用很自然的姿勢把袋子全拿進房間,微微拂開額頭的一縷秀髮,她粉唇輕揚,那抹笑淡的像櫻花瓣落在水面上,“他家礙事的東西還有的是,你想幫他全清理掉嗎?”
蹙眉,許薇姿想了想才坦然的說:“想,卻不敢做,畢竟還要得到他允許,不過我相信那天一定不遠。”
點點頭,這次都算是巧笑倩兮了,“那祝你早日達成心願,再見。”
關上門,顧雲初的偽裝徹底垮了。
這一刻,難以控制的怒火熊熊燃燒,她想立刻打電話,罵死景薄晏這個王八蛋。
可下一刻,她又想把這個人從心裡摳出來甩到馬桶裡,連名帶姓的狠狠沖走。
腳邊一堆袋子,牽牽絆絆的靠著她,她的手指拂過一條羊毛圍巾,很暖,她還想著景薄晏的巴寶莉格子圍巾蹭著臉的感覺,閉上眼睛屏住呼吸,她心碎了一樣疼起來。
嘆了口氣,她把袋子全拿回房間,去廚房做飯。
大約一個小時後,左然郴和辛甘回來了。
辛甘現在全蔫了,一張小臉耷拉著,看樣子很痛。
雲初讓她坐下才問:“怎麼樣,別的地方沒問題吧?”
辛甘搖搖頭,抬眼看了左然郴一眼,“行了,左大狀,我已經被您轟炸了一個晚上,您老也該回家歇歇吧。”
左然郴連眼皮都沒眨一下,人家直接問顧雲初,“有什麼吃的,我餓了。”
“有的,我們馬上開飯,我炒了幾個菜。”
辛甘抗議,“顧雲初,你幫誰呢,他不能在我們家吃飯。”
顧雲初去拉她,“你別鬧了,左律師也不容易,先吃飯去,你的嘴敢吃嗎?”
“又揭我傷疤,我要和你絕交三分鐘。”辛甘嚷嚷,嘴角的傷不痛,可是被某人咬的地方才痛。
左然郴吃飯不挑,雖然都是簡單的家常菜也吃的津津有味,辛媽媽做的手工饅頭他吃了倆個,絕對的大胃王,辛甘因為嘴的關係只能喝粥一直嚷嚷不公平,還不時的和他搶菜,這頓飯吃的倒也不寂寞。
吃完後,左然郴把倆個女人都趕出廚房,他自告奮勇洗碗。
顧雲初從紙袋裡找出買給辛甘的那條裙子給她,“喏,送你的。”
“我擦,範思哲,顧雲初,這不會是你在巴黎給我買的吧?”
顧雲初淡淡點頭,“是的,給人送來了。”
辛甘左右看,“景薄晏來過?”
幫著辛甘拆掉商標,她像說別人的事,“是許薇姿,她送來的。”
廚房裡傳來碗落地的破碎聲,接著左然郴拿著碎成幾半的碗出來,“對不起,打破了一隻。”
辛甘翻白眼,“你絕對是故意的。”
顧雲初忙說:“沒事的,左律師,你把碗放著我來洗就好。”
左然郴搖頭,“還有一個就洗完了。”
等他退回去,辛甘壓低聲音說:“那踐人來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