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的從牆上跳下去,先扔了個石頭探探路,沒有發現類似大狼狗的生物,他敏銳的目光探查著攝像頭的位置,小心的迴避前行。
其實,根本不需要前進了。
二樓的某扇窗裡,女人的倩影印在薄紗窗簾上,衣著清涼長髮及腰,像極了顧雲初的樣子。
喉嚨一緊,他捏著大衣的下襬正想過去,忽然看到一個男人的影子疊上來,開始還能分得清,後來竟然扭在一起慢慢消失……
景薄晏手緊緊捏著大衣,指關節一片青白,他到處看了看,找了一個拳頭大的鵝卵石對著窗花扔過去。
別墅的玻璃都是經過鋼化的,非常堅硬,除了發出聲音外竟然都沒碎,可這也把屋裡的人嚇壞了,女人小聲尖叫著,男人摸了衣服爬起來,大聲說:“什麼人?”
景薄晏的眼睛裡一片深黑,他漠然的轉身,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車裡,他給白禾打電話,通知高層全部來公司加班!
誰也沒發現他的心不在焉,更何況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策劃部總監吸引。
原來,策劃部總監一直堅持這次招標應該讓創世參加,總工部總監卻反對,嫌棄創世班子基礎不行,這幾年沒少出事,而且經濟實力大不如從前,倆個人越吵越激烈,都快打起來了。
景薄晏手裡夾著煙漠然的看著他們,沒有制止也沒有呵斥。
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他要發怒的前兆。
果然,一個菸灰缸忽然砸到策劃部總監頭上,雖然偏了,但是菸灰還是嗆了一頭一臉,特別的狼狽。
策劃總監臉上掛不住了,他在公司服務20年,是個老資歷,本來就不太服氣景薄晏,現在直接反駁,“景總,是你讓我們各抒己見的,我發表我的看法有什麼不對,你這是人身侮辱,我要到勞動仲裁部門去告你。”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景薄晏黑眸沉沉,看著他一個勁兒冷笑,“創世沒少給你好處吧,據說替你把孩子留學的學費都付清了,別看創世做工程不行,送禮可是一等一大手筆。”
那人冷汗都出來了,大著舌頭狡辯:“你無憑無據,這是侮辱。”
“放心,證據都在那裡擱著呢,隨時可以交給有關部門。”目光根本不屑看他,只是淡淡的掃過眾人,“世博園這個專案代表著什麼你們心裡都清楚,對一個國家來說那就是經濟文化等綜合方面在全世介面前的一個展示,對建築行業來說就是中國建築人對世界建築行業的一個挑戰,我們拿下的是大輪廓建設,裡面大大小小200多個展覽館,我們卻拿下了不到三分之一,很多大國根本不相信我們的實力,這次我就是要讓他們看看,我們景氏出品的建築從設計到建造哪一方面都要超越他們。創世是幹什麼的,施工隊伍偷工減料出了一個個豆腐渣工程,設計團隊因循守舊還屢次爆出抄襲事件,這樣的公司你們確定能拿到世博園去打造世界第一流的建築?”
大家都知道創世,這幾年它在建築界可不是一般的臭,景薄晏句句在理,先不說敢不敢,根本就無法反駁。
停了一會兒,景薄晏冷肅的眸子再次掃過在場的每個人,“都給我聽著,這次我們的競標要的是團隊一流質量一流,競標的那幾家公司我都深入的瞭解過,相當不錯,水平資歷都相當,差就差在價格上,這次的標底要是有人敢給我洩露,別說景氏,我保證連渝城也讓他呆不下去,散會。
眾人逃命似的跑出會議室,只留下景薄晏一個人還坐在偌大的會議桌前。
又點上一根菸,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滿嘴的苦味滲透到心臟裡,苦到發疼。
想喝水,抓起杯子卻發現是空的,他生氣的摔出去,杯子挺結實,骨碌碌滾到了左然郴的腳邊。
左然郴彎腰把杯子撿起來,長腿一跨幾步到了他身邊,把杯子放下,他蹙眉認真的說:“它是無罪的,你連個辯護的機會都不給它就判了死刑,這不公平。”
微微抬眉,景薄晏一臉調戲,“所謂公平不就是在你們這些大狀的嘴裡進進出出嗎?”
左然郴看著他左手在右手的圈圈裡進出,蹙起眉,把杯子放在他手裡,“好猥瑣,你真成了中年怪蜀黍了。”
“謝謝誇獎。”景薄晏站起來,順手把杯子又塞給他。
左然郴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手指在上面彈了彈,杯子發出叮咚的響聲,他似乎玩上癮,偏身坐在會議桌上長腿支地,玩的不亦樂乎。
拉著他往外走,“行了你,吃飯去。”
左然郴站起來,嘴角掛著挖苦的笑,“不是為了女人茶飯不想嗎?你確定能吃的下去?”
景薄晏把大衣一抖,“不吃飯哪有力氣睡服她?”
玩著手裡的鑰匙圈,左然郴微微擰著眉說:“當年我的師父跟我說,用眼睛看到的未必是事情的真像,要學會用身體的任何一部分去感知分析,這樣才能得到理性的判斷。”
景薄晏看著電梯的紅燈冷峭的說:“怪不得你師父早早謝頂,感情用頭髮去判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