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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地點：直線街85號，我是木櫃。
哎，你的眼睛落到了我的身上了嗎？沒有，那就太令人沮喪了，因為我就站在你們的面前，你們不要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的，對，這就是我，正襟危坐的就是我，木櫃，你們還對我懷疑嗎？你們真是一群傻子，怎麼可以聽信謠言，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呢？我真是為你們的智力而感到擔憂，不是嗎？也許我是多此一舉，不過我可以承認，這一切我都是出於善心！某些刁鑽的讀者總喜歡咬文嚼字，他們會對我在上面說的一段文字産生懷疑，他們認為：你是站著的還是坐著的，至於，坐立的問題，發明我們的人就不曾考慮過，所以，弄的我們現在都不好意思去面對這個問題；我可以搪塞過去，慢聲細語地說：“你們搞錯了那個經典的謎語，說坐也是立，立也是坐的是什麼東西？那麼，我想你們猜的一定是那些討厭的蟾蜍和青蛙，不過，如果問題指的不是動物的話，那麼就應該還有我們，我們並且還比它們多著一項，因為我們睡覺也是這樣！你們說是不是？”我口幹舌燥講完我編的故事，他們還會瞪著他們的豬眼睛認為：你到底是站著的還是坐著的，我們不想聽什麼謎語！那時，我會氣沖鬥牛地喊道：“他孃的，你是什麼腦袋！”我剛從我的嘴裡說出汙言穢語，我就後悔了，我認為那是不應該的，那些沒有腦子的人並不是沒有腦子，而是在漫長的教育中蛻變成了一個傻子！傻子之所以成為一個傻子，是因為傻子把他教唆成了一個傻子，所以，我認為，原因不在我們忠厚的讀者！哎，我想我們應該換個話題，換一個能使我們歡呼雀躍的話題，因為這類話題太令人傷感了！
你們想探究一下我的來歷嗎？
好的，那我就不厭其煩的跟你們贅述一番。我確信我生在森林，有生命，能知足地享受生活，沒有那麼的煩惱讓我頭暈目眩；如果提及我的年齡，你們會驚訝不已，嚷嚷道：“你這個老頭！”實際，我在我的風華正茂之年就被一把鋸給鋸死了，死的慘不忍睹，從我的腰上給鋸斷了，我的下肢永遠地留在了我的故地，我沒有辦法去遏止這一切不被發生，我只能祈禱，祈禱上帝的憐憫：哦，上帝，賜予我生的力量吧！我的聲音在那片森林裡響了很久，很久，直到我被搬運工人抬出了伐木場！時間，在那一刻早已我的生命中停留，眼淚在我的眼眶裡幹涸，我按住我的心髒，讓它永遠的停留在這一秒，這一秒，一停就是幾百年，我在某一個早晨，突然恍然大悟，明白了生命的真諦！
生命的真諦是什麼？
恕我直言，我無可奉告，因為你們也將感受到這一切。我跟無數根林木一樣被搬運到了一間寬敞而黑暗的屋子，裡面黴味刺鼻，把我弄的神魂顛倒地捱過了那段時間，我第一次承受了沒有氧氣的煎熬，忘了告訴你們，我有嚴重的肺結核病，除了不會死外，它會每天讓你咳嗽的不停，況且，我又被其他林木壓在底處，我茍延殘喘地掙紮在生命的邊緣，正當我快不行時，一輛牛拉車把我拉走了，原因是我的身材不符合標準。他是個地地道道的工徒木匠，在一個簡陋的茅草屋子，我被他的工具分割了，我的心髒和我的大腦被裝在了這個木櫃上，以後，我便老老實實地呆在了木櫃上。至於我是怎麼到雷森家的？那就要提到我的上一個主人，那是一個酒鬼，為了買酒把我抵給了當鋪，結果他一直遙無音信，當鋪便把我變賣給了雷森，從此，雷森便成為了我的主人，他把我收拾幹淨後，就放在了這裡，讓我可以給你們講這些故事。
給你們講故事一定要講你們不知道的，如果你們比我還更有想象裡的話，你們便可以去幹別的事了，比如，球類、游泳、武術，我對他們也非常瞭解，但是今天我們不講我對它們的經驗，講我用我的眼看到的故事，你們是看不見的！
你們對雷森和他的兩個女兒瞭解的都知之甚微，即使他們有什麼陋習，你們也是不得而知的，即使他們的陋習很難讓人理解，如果不是在很極端的情況下，你們也是很難看到的，我為了使你們對他們的認識更加深入，所以，我將接下來跟大家說一說他們。
雷森，一個被別人稱為神經病的一個老頭，實際他不是神經病，因為我目睹了他“神經“的過程，那是一年前的一個晚上，夜很黑，其間不斷打一個閃電，他的女兒都沒有回來，他的身體已經被這天氣奪取了應有的體溫，他需要讓自己暖和一下，他把壁爐旁邊堆積著的柴薪填進了壁爐，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火柴，嗤地劃著，火柴被仍進了壁爐，熊熊的火焰照映著屋子，他蹲在傍邊，眼神呆滯，魂不受舍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掛在牆上的時鐘噹噹地響了，晚上九點鐘。
他的手抓起了一根木柴，不假思索地仍了進去，他猛的盯著火焰不動了，他在火焰中彷彿看到了一個腦袋，那是誰呢？但是火焰已經很小了，那個人的樣子變的很模糊；他急忙又抓起了幾根，保持著好奇心，仍了進去。那個人是誰呢？火焰開始變的很旺，像火舌一樣準備吞掉他的眼睫毛，他不得不倒退了幾步，懷疑剛才火焰中是否有人像；他吐了一口起，猛不防地跌坐到了地上。
“嗨！你怎麼了？是不是像許多南瓜一樣在猜測自己的眼睛！”剛才火焰中出現的那個頭像又出現了，他微笑著說，“你們不要總把錯誤的東西給予自己，正確的東西給予你們別人，你說？是不是，雷森？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聊一聊！”
“你怎麼知道我叫雷森？”雷森驚訝地問，“你是誰？我認識你嗎？”
“我不緊知道你叫雷森，而且我對你的一切都瞭如指掌，包括你做的一些不為人知的壞事！”那個火焰中的腦袋得意地說，“你不相信嗎？我可以一一向你道來！”
“我做過什麼壞事？”雷森鄭重其事地說，“你不要在這裡信口雌黃，沒有根據的瞎說，我想，你還是把你的胡言亂語收起來的好，如果閃了你的舌頭，我可不奉陪你到醫院去！”
“當然，我想如果真的閃了舌頭，你也許可以幫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接在我的舌頭上，你說，如何？”那個火焰裡的頭像繼續說，“至於你的那些不值一提的事情，我想真的沒有必要說出來，因為，我們心知肚明！你逼我的話，我也不在繼續跟你廢話連篇，如果說出來弄的你很難堪的話，我可是不負責的。不過，這些事情因為有一些事情的掩蓋，所以，你在天堂街743108號法院上沒有被起訴，你也許感到很慶幸，你逃過一劫，實際，你是在劫難逃，你就沒有想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嗎？不過，你的表現實在是令我們的執法者難以入手，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的身上有一種愛，那不是一般的愛，是一種大愛，超越人們本能的那一種，我們不想毀掉你，你應該明白，那是什麼？愛，超越人們本能的。”
“你不要用你的那些假話來迷惑我的眼和堵住我的嘴！”雷森懼怕地喊道，“你這個騙子，怎麼還會對我瞭如指掌呢？我的秘密？只有鬼知道！”
“我對你的表現失望極了，你的慈祥在你的臉上一掃而光，那個幹癟的臉真的讓我感到恐懼！”那個火焰裡的腦袋說，“如果你真的逼我的話，我也便無話可說，你的壞事發生在三十二年前的那個晚上，天很黑，你悄悄的鑽見了牛棚，你的………”
“夠了，夠了，你這個騙子，你是從那裡知道這些的！”雷森鐵青著臉說，“你到底是誰？報上你的名字？我對你這個怪物討厭死了！把你知道的給我爛在肚子裡，好嗎？”
“哦，不要表現出你嚇人的摸樣，樣子真的很難看！”那個火焰中的腦袋說，“你的耳朵被我說的話震聾了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將繼續說下去！你說話的聲音可以小一點嗎？我的耳朵可能受不了你的那些鬼哭狼嚎，把我知道的爛在肚子裡，我想，我很難做到！”
“你到底是誰？”
“我嗎？你真的太愚蠢了，你怎麼會問怎麼愚蠢的問題！”那個火焰中的腦袋說，“我也不妨告訴你我是誰，不過，你需要繃緊你的神經，我是‘夜遊神’！你聽說過嗎？如果沒有的話，那真的就太令人失望了！你說呢？我的雷森先生！”
“夜遊神？是那個給黎明百姓送去溫暖的夜遊神嗎？”
“當然！你覺的驚訝嗎？如果是那樣我就放心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來這兒嗎？”那個火焰中的腦袋接著說，“我是帶著一個任務來的，這個任務非常重要，如果你順利完成的話，你的罪孽我想也應該就會一筆勾銷了吧！”
雷森搖搖頭，繼續聽下去。
“你知道蘑菇嗎？你肯定知道，但是我要告訴你，你要採一朵會發光的蘑菇！”火焰中的腦袋接著說，“在那片黑壓壓的森林裡找到，喝下蘑菇水，你將與你的罪孽一筆勾銷，知道了嗎？再見！我要走了，保重，我的雷森先生！”
火焰中的那個腦袋突然消失了，爐子裡的火也漸漸小了許多，他蹲在傍邊，眼神呆滯，魂不受舍的在想剛才發生了什麼！
我講的故事清楚嗎？如果不是你們的緣故，我是不會講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