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的繁華熱鬧,成功掩蓋了之前的種種不快,想到馬上就可以牽著嚴以修的手,共同步入婚姻的殿堂,穆思曼更是滿心向往。
就連他一次次因為工作繁忙,缺席婚禮之前的各種準備工作,都變得可以諒解。
一天晚上,穆思曼邀了幾個朋友在ktv聚會,為她慶祝即將結束單身。光怪陸離的包間裡,一幫男男女女抱著話筒狂歡,搖著骰子笑鬧拼酒。
穆思曼喝得暈暈乎乎時,服務生敲門,端上幾瓶明顯上了年份的紅酒,一瓶一瓶往桌上放。
“我們沒點紅酒。”穆思曼扔下話筒,大聲沖服務生喊。
包間裡太過喧囂,服務生不得不湊道她耳邊,說道:“這是隔壁客人送您的紅酒,需要幫您開啟嗎?”
“送的?”穆思曼拎起一瓶紅酒,端詳片刻,豪爽地道:“全開啟!這麼大手筆,我去會會這位客人,哪邊?”
“1033房間,您出門左側,斜對面就是。”服務生回答,還不忘伸手粗略地指了指方向。
穆思曼把反光的牆面當鏡子,整了整凌亂的髮型,腳步虛浮地來到1033包間前。
她拍了拍門,剛把門推開一條縫,門忽地從裡面被人拉開,她手臂上一緊,被人一把拽進包間裡。
穆思曼尖叫一聲全力掙脫,看清面前站著的男子時,頓時怒不可遏,“啪”的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怒斥道:“袁澤!你有完沒完,到底想糾纏到什麼時候?”
袁澤臉上迅速紅腫,他看著她,臉上悲怒交加:“我糾纏?你能嫁入豪門,就覺得我在糾纏了是吧?”
穆思曼退後幾步,故意做出打量他的樣子,鄙夷地道:“是又怎樣?你瞧瞧你的樣子,哪來的錢請我喝酒,不會是打腫臉充胖子吧?”
袁澤抬手打翻桌上的小食拼盤,憤然道:“我落魄,還不是拜嚴以修所賜,還不全是因為你?可你有沒有想過,他根本就不愛你!”
“胡說八道!”穆思曼惱羞成怒,喃喃地道,“我和奶奶在一起,每天都能看到他,他愛我,他愛我!”最後一個“他愛我”,她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吼出來的。
“愛你?”袁澤深吸一口氣,像在看一個悲哀又可憐的怪物,“你知道,那天晚上你都說了什麼嗎?你和我說,他從沒主動拉過你的手,從沒抱過你,更從來沒有……”
袁澤話沒說完,穆思曼突然怒喊一聲,桌上倒好的一杯啤酒連杯帶酒地迎面而來,他側身躲過酒杯,卻被四散的啤酒潑了一身,整個人頓時狼狽不堪。
穆思曼卻還不解氣,揮著手臂把滿桌的杯瓶和果盤全摔到地上,酒液和各色水果灑了一地,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更是“嘩啦譁”地迸得滿屋都是。
滿地狼藉中,她猛然看到掉落在桌子旁的水果刀,隨即俯身撿起來,揮著水果刀向袁澤慢慢逼近,歇斯底里地大喊:“我說過我喝多了!你再敢提一個字,信不信我跟你同歸於盡!”
袁澤見她情緒失控,一邊退後一,邊放軟聲音安撫道:“我信,我信!我不再提,你冷靜一點。”
慢慢退到門邊時,包間門突然被人推開,原來是和穆思曼一同聚會的小娜,大概是見穆思曼許久不回,這才過來一看究竟。
穆思曼雖然一直瞧不上袁澤,卻又因為虛榮心作怪,從不隱瞞袁澤對她的喜歡,甚至有時故意言過其實,誇大袁澤對她的追求與糾纏。
所以這時,小娜被包間裡的情形嚇了一跳,但很快就斷定,是袁澤在一味糾纏穆思曼。她瞪了一眼袁澤,站在門口小心地道:“思曼不怕,沒事了,走吧!”
穆思曼精神恍惚,手指一鬆,水果刀“當”的一聲掉在地上。小娜踩著滿地碎片上前,扶著她從袁澤前面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