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梓慕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又回自己辦公室找出備用鑰匙,把所有嚴以修可能會在的地方找了個遍,但依然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大概是離開後,他就沒有再回來。
這時,葉梓慕雖然為自己下午的放肆感到羞愧,但事情緊急,她猶豫了下,還是一個電話直接打給嚴以修,可他卻早已關機,這在以前,是從沒有過的。
從走廊盡頭的會議室出門,她有些頹然,乾脆坐在步行梯臺階上打電話給何乾。他顯然比葉梓慕鎮定,想了想道:“再等等吧,我這邊安排完就趕回公司,到時一起想想辦法。”
葉梓慕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點頭答應,可結束通話電話細想,如果嚴以修一直關機的話,就算何乾再神通廣大,恐怕也一樣束手無策吧。
她頭靠在步行梯欄杆上,隨手開啟手機瀏覽器,雖然事發突然,可已經有新聞網站反應迅速,對事件做出了報道。
網頁上,各家媒體眾說紛紜,之前嚴以修承諾對事件負全部責任的影片報道,也再度被翻出來,反過來成為媒體拷問嚴氏的切入點。
當初,周亮被及時送醫,脫離生命危險時,就有媒體站在道德至高點,質疑嚴氏集團管理和嚴以修的人格,如今周亮突發意外,更給了那些媒體充分的理由來質問嚴以修。
各種所謂的“內幕”層出不窮,有些甚至荒誕離奇,完全沒有事實依據。
這時,外面天色已完全黑了下來,樓梯間的窗戶雖然關著,但依然有微微的涼意。
葉梓慕放下手機,雙手抱著膝蓋自言自語:“去哪兒了呢?”
從到嚴以修身邊工作後,她就幾乎掌握了他工作時間內的所有行蹤,加上他事務繁多,即便是週末也經常需要參加各種活動。那些活動大多有何乾陪同,但葉梓慕卻能準確地在地圖上找到那一點。
可這一次,他前所未有地關機,雖只是短短的時間,她卻彷彿一下失去他的所有訊息,心底沒來由地一陣陣慌亂。
她突然想到周亮墜樓事件剛發生那一天,她難過自責,滿心忐忑地列印好對自己的通報批評,可他平靜淡然,雖沒有過多的安撫勸慰,卻把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可這時,鋪天蓋地的負面輿論捲土重來,他卻要獨自面對嗎?
不行,她不能讓他一個人面對!
葉梓慕站起身向外走去,雖然明知道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可這一刻,她只想找到他,讓他知道她在擔心他,願意用心陪伴,和他共同面對。
頂著寒風,跑到路邊叫來計程車,葉梓慕這才驚覺自己還穿著舞蹈服,還好外面套著長款風衣,她也懶得回去再換,直接坐上計程車。
“您好,請問去哪兒?”司機一邊緩緩把車開出落客點,一邊問。
“去哪?”葉梓慕也跟著問自己,她所知道的,嚴以修可能會去的地方,也只有奇蹟健身或是程錦酒店,思索了片刻,她果斷地道:“程錦酒店。”
就在前幾天,她在半醉中,被他拉去酒店頂層的天台花園加班時,曾問過他:“為什麼捨近求遠,跑到這裡來加班?”
他淡然回應:“某人心神不屬,再不找個安靜的地方收攏心神,更是什麼都指望不上。”
葉梓慕暗自思量,他既然能拽著她,跑去天台花園“收攏心神”,說不定也會自己選擇去那裡,尋求片刻的安靜。
因為趕上下班高峰,計程車走走停停,速度很慢。葉梓慕過了會兒,又打電話給可可,告訴她自己有急事已經離開公司,可可雖有遺憾,但也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