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型活動策劃下來,專案組的同事們雖成就感十足,但也著實辛苦。
到下班時間,同事滿臉疲憊地相繼離開,葉梓慕看著一桌子待整理的檔案、材料,實在沒辦法就此離開,乾脆留下來,一個人繼續整理,一份份將相關檔案歸檔。
待她將桌上如山的檔案整理好,天已漸漸黑了下來。屋裡沒有開燈,反倒給人一種自在的安全感。
接連幾天的起早貪黑,她完全是在靠一杯接一杯的咖啡,支撐身體狀態,這時猛得鬆懈下來,睏意重新襲來,她索性伏在桌上,準備小睡一會兒再離開。
意識迷迷糊糊之時,耳邊忽然傳來一聲低笑,明顯不懷好意。
葉梓慕一驚睜開眼睛,屋裡的光線又暗了些,霓虹透過玻璃窗照進來,面前一個修長的身影正低頭看她。
她還未看清面前的身影,腦門上已經“啪”的一聲輕響,一陣微微的疼痛從眉心擴散開來。
“臭丫頭,想哥了沒?”孩子氣的聲音裡透著戲謔,竟是穆辰飛。
前段日子,公司臨時調他去北京分公司幫忙,兩人也有一段時間未見。
葉梓慕回過神來,隨手抓起桌上的手包砸向他:“想!想你個大頭鬼!”
穆辰飛笑嘻嘻地也不躲避,包砸到他胸前,往下掉時被他伸手接住,扔到另一張桌上。
他彎腰拉過一把椅子坐在葉梓慕面前,在微弱的光線下仔細端詳她臉上神色,故作誇張地道:“由愛生嗔,由愛生怨!看不出來,你竟然這麼想我?”
葉梓慕也不理,揉著迷濛的睡眼繞過他去開燈,轉身怒氣衝衝地伸手道:“還我手鐲!”
那枚玉鐲她雖不佩戴,但對她來說意義非凡,她早已習慣了時不時拿出來看一眼,這段時間玉鐲不在身邊,每每想到,心裡總是若有所失的感覺。
穆辰飛翹著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垂眼看著葉梓慕幾乎伸到臉前的手,故作生氣地道:“小丫頭,為了早點見到你,我可是費了老大的勁,這才爭取到調回h市的機會,你居然滿腦袋都是一枚破手鐲!”
當初如果不是他將玉鐲偷偷拿去,葉梓慕現在大概早就遠離了這個是非之地,置身另外的城市。
想到這,她心頭不由地有氣,更加咄咄逼人地打斷他:“別廢話,趕緊還我!”
穆辰飛一怔,神情嚴肅地盯了她片刻,忽然手捂胸口,痛呼一聲,緩緩彎下腰去。
“你怎麼了?”隔了會兒,葉梓慕見他仍然低著頭,似乎忍著疼不停揉著胸口,不由地問道。
伴隨著她的問話,穆辰飛重重地乾咳了兩聲,這才抬起頭,緊皺著眉頭做受傷狀:“內心受到一萬點暴擊!”
豈有此理!葉梓慕反應過來,握緊拳頭正要以暴力還擊,穆辰飛卻笑著伸出放在胸前的手,手上端端正正地擺著那枚玉鐲包裝盒。
葉梓慕眼疾手快地奪過來,開啟包裝盒檢查了下玉鐲,這才鬆一口氣,轉身將玉鐲裝進包裡。
失而復得,葉梓慕臉上終於露出幾分輕鬆的笑意。
穆辰飛好笑地看著她小心翼翼的神情,起身晃晃手中摩托車鑰匙道:“走吧,帶你去吃飯,你得為我接風洗塵!”
葉梓慕慢悠悠地收拾桌面:“別太遠,我搬進公司安排的公寓了。”她說著,伸手指了指大方向,也不知道自己指的是不是正確,接著道:“就在附近,上下班很方便。”
她本以為,自己一聲不吭就搬了出來,穆辰飛會不悅,但他卻只是微愣了片刻,就斥道:“笨,把你送回來不就行了。”
摩托車在擁堵的城市裡自由穿梭,十幾分鍾後就載著葉梓慕到了湖畔的美食一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