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喧囂的城市漸漸安靜下來,嚴氏大廈樓體的霓虹燈閃爍得越發孤獨。
因為規劃戰略,嚴以修從集團辦公室走出來時,已經是凌晨時分,加班太晚,他一早就讓司機回去休息了。
微涼的夜風中,他大步朝車位走去,剛到車頭的位置,緊挨著邁巴赫旁,一輛紅色轎車的車門忽然開啟,接著,一個柔柔的聲音送了過來:“嚴董事長,別來無恙!”竟是纖纖。
此刻的她一身亮紅色的連衣裙,妝容精緻,唇色粉嫩,在霓虹燈下更是散發著楚楚動人的魅力。
嚴以修如冰山般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但纖纖絲毫不顧及自己公眾人物的身份,半夜堵在車旁,如此鍥而不捨,著實讓他有些意外。
而她似乎早有預謀,從紅色轎車副駕的位置下車,身子稍稍一動,便不動聲色地擋在邁巴赫駕駛室的車門處。
但這一切哪裡能逃過嚴以修的眼睛,他冷眼看著纖纖狀若不經意的動作,毫不掩飾臉上的不屑之色:“深夜攔截,看樣子我倒是小看了你的執著,也高看了你的素養。”
“執著是因為值得,素養也不能僅憑一件事就打上零分。”纖纖臉上維持著笑容,故作委屈地道:“嚴董事長,我是情非得已。”
她上前半步,楚楚可憐地道:“木林廣告的事,我是被人當槍使了……”
“這件事你應該去木林廣告,找穆董,不是嗎?”嚴以修冷冷地打斷她,指指車門毫不客氣地道:“請讓開!”
纖纖似乎沒想到嚴以修如此冷麵,臉上露出幾分畏懼的神色,卻更貼近地靠在車門上,急切地道:“被嚴氏封殺,意味著h市所有的企業都不會再找我,請您給我兩分鐘時間解釋!”
別說兩分鐘,就連兩秒鐘嚴以修都覺得是在浪費時間,見纖纖執意不肯讓開,他轉身大踏步向停車場另一面走去,待纖纖猛然反應過來,他已坐進一輛藍色保時捷的駕駛室裡。
嚴以修熟練地啟動,調頭,纖纖踩著高跟鞋急急地追過來時,車子恰好轟然開出,她憤然的聲音透進車窗傳到嚴以修耳中:“是穆思曼!”
一個急剎車,藍色保時捷穩穩地停了下來。
纖纖臉上重新浮上幾分笑意,小跑幾步到車前,淺笑著道:“彼此都是朋友,我只是幫思曼,還請嚴董事長高抬貴手。”
車窗緩緩下降,嚴以修臉上如覆了一層寒冰,纖纖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他冷冷地盯著纖纖,明知她的話不假,卻毫不留情地道:“知名主持,趨炎附勢的本事當真不錯!”
纖纖心裡一沉,神色定住:“什麼意思?”
“思曼清楚地告訴我,和你不過點頭之交,我該信她,還是你?”嚴以修故意反問。
“她這樣說?”纖纖滿臉都是灰敗的絕望,看著嚴以修目光裡的鄙夷,她忽然明白了什麼。
怪不得穆思曼一味將事情一拖再拖,卻不肯給她個明確回覆,就連自己要私下找嚴以修,穆思曼也是百般阻攔,原來如此!
她本以為作為情侶,穆思曼只需不大不小地撒個嬌,這件事就能順利解決,卻沒想到穆思曼為維持自己在嚴以修面前的形象,早已將對她的承諾拋在腦後。
纖纖心裡絕望,更是口不擇言起來:“你以為穆思曼,就當真是一朵出汙泥而不染的白蓮花嗎?如果不是她拿錦悅的品牌代言交換,我怎麼可能舉著自己的名譽,替她去玩弄一個小員工!”
嚴以修冷眼瞧著情緒幾乎失控的纖纖,腳下一轟油門,車子瞬間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