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未捷身先死,長使南炙淚滿襟。
———林夜
在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林夜呻吟著慢慢甦醒了過來,後腦傳來一陣陣劇痛。
腦殼那邊似乎起了個大包,林夜下意識的想去用手去摸,兩隻手卻被綁得嚴嚴實實。
四周漆黑的就像高價買來的墨水,無論林夜怎麼努力都無法看清楚一絲一毫。
腰上挎著的制式長劍已經無影無蹤,但懷裡還有削鐵如泥的短劍止戈。林夜試圖使用一些現代的手法去夠懷裡的短劍,可無論怎麼用力,也只有手指能稍微動彈幾下。
祝氏的捆綁手法果然老道,林夜感覺自己就像被扔進了水泥桶,絕無半點掙脫的可能。
“祝雅臨終於忍不住要下黑手了嗎?”在黑暗中林夜暗自思索,“可早不下晚不下,卻偏偏在我翻牆頭的時候像個街頭流氓一樣敲我的悶棍?”
一思考林夜的後腦又開始疼痛起來,他索性就不去想,一門心思的去找從這黑暗裡逃脫的辦法。
“玩完了潛伏,這次要玩密室逃脫嗎?”林夜自嘲的笑了笑。
身下地板的堅硬度似乎像是木板,而非是岩石材質,根據林夜對祝雅臨宅的淺薄瞭解,在地面上的房屋都會用鐵木鋪制地板,而地下室則都是用岩石所鋪就。
林夜又仔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手被綁在了一根支撐柱上,難怪自己總是無法站起身來。
“既然這樣...”
林夜微微前傾身子,奮力向後一靠,背後的柱子發出了一聲悶悶的響聲,天花板上的灰塵蓋了林夜一頭一臉。
因為被捆綁的侷限性,林夜的撞擊力度很小,整棟房子只稍稍顫抖了一下,林夜背後的支撐柱也沒有破裂的跡象。
不信邪的林夜昂起頭還要再試,黑暗中卻飄來一個聲音阻止了林夜。
“沒用的,房子外邊還有結界,光憑你的力量怎麼能撞開那根柱子?”那個聲音嗤笑了一聲,“父親怎麼就派了這麼一個廢物過來?”
“父親?”雖然很摸不著頭腦,但是這個聲音林夜很熟悉,所以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你是李無慾?”
黑暗中的聲音很快又響了起來,“沒想到過來的不但是個廢物,還是個無可救藥的蠢貨!父親派你來救的不是本大爺李無慾難道還能是那個討厭的祝雅臨?”
當時一股邪火就從林夜心中竄了上來,這個李無慾果然是一副紈絝的樣子,怪不得招人討厭。
但是該問的還是要問,林夜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平和的解釋道:“屋子太過黑暗,小人沒能第一時間看清李...”
李無慾惡聲惡氣的打斷了林夜:“叫我少爺就可,不必在前加上姓氏!”
若不是身上的繩索實在難以掙脫,林夜絕對會跳起來一拳揍飛這狗日的李無慾,然後再把他的腦子砸進他惡臭的腹腔。
但李無慾是挑起李卓和祝雅臨戰爭的導火索,在其中肯定有些特殊的原因,林夜也只好按耐下這份火氣。
“好,小人知道了。”林夜的神情都變得謙卑起來,看上去就像一個擁有十年從業經驗的狗奴才。
“那如此漆黑的環境少爺是如何看到小人的呢?”林夜首先丟擲了第一個疑問。
“我怎麼知道?突然就能看的見了。”李無慾打了個哈欠,“而且還很清楚,看東西就像白天一樣。”
“對了,你有沒有帶點酒來?就我最喜歡的那種。”李無慾嘆了口氣,“都關了我一天了,這幫狗東西也不懂得給小爺送瓶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