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腦袋徹底麻掉了,活像一具冇得靈魂的木偶,只是機械地走。
風沙又往市集深處走了點,總算有幾個擺攤的還留在攤後,三三兩兩地聊天。
哪怕見有行人湊來攤前,也就頂多漫不經心瞟一眼,依舊懶洋洋的懶得搭理。
直到風沙發聲詢價,這才各自轉來視線,然後眼睛都亮了起來,人也坐直了。
只是一個兩個的都死死盯著馬玉憐看,直到風沙咳嗽才依依不捨地掃來一眼。
那也沒看風沙,只是確認風沙拿著什麼,然後堆著笑臉給馬玉憐報了個低價。
元八娘一直下意識藏於人後,陳璧也有意掩護一下,幾個攤販並未看清長相。
否則一雙眼睛恐怕忙不過來。
也是因為午後的市集實在沒人,否則哪怕三女女扮男裝,也能引來成片回望。
馬玉憐見這幾人不修邊幅、相貌醜陋、言行粗鄙、眼神赤裸,心裡倍感噁心。
她已經明白主人為什麼帶她逛街,無非想讓她親自了解一下民間物價。
只能強行壓住那一股由胸腹騰起的噁心感,從錢囊內捏出足夠的錢飛快丟去。
看她抽手的模樣,像是剛把手伸進老鼠洞裡,收回來後,還在後腰蹭了幾下。
風沙笑眯眯地看著,還是沒做聲,伸手把買下的木柄短鞭收到了自己袖子裡。
這是趕驢的鞭子,當馬鞭使,短了點輕了點,拿來抽人的話,應該還算趁手。
接下來,風沙領著三女東一下、西一下,買了繩子、蠟燭,還有一根搗衣杵。
搗衣杵差不多兩臂長,是根兩頭粗中間略細的圓棒。
擺攤的東西自然都是尋常日用的東西,談不上精美,質量更一般,勝在便宜。
幾樣加起來還不到一百錢。
風沙讓馬玉憐抱著搗衣杵,找了個湖邊的條凳歇腳,然後問馬玉憐這是什麼。
其時的衣物多半是由絲綢或葛麻製成。
尋常人家當然穿不起絲衣,一般穿葛麻,而葛麻制的衣物粗硬,必須搗柔軟。
搗衣杵就是專幹這個的。
馬玉憐立時回道:“這是搗衣用的棒子。”
風沙有些意外,馬玉憐當然穿過葛麻衣,眼下這身就是,但是應該沒搗過衣呀!
馬玉憐見主人似乎疑惑,展顏道:“婢子有個婢女的家裡是專門開場制葛布的,她家的葛布薄如蟬翼,還要勝過絲綢,尤其精美涼爽,主人穿的夏衣就是她家上供,要特別的方法洗滌,就要用到這種搗衣的棒子。婢子給主人洗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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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一句,語氣嬌膩,還透著得意,分明是在撒著嬌邀功。
繪聲希望主人的衣食住行,全部由她親自操辦。
雖然不是件件過手,那起碼也得是貼身婢女才行。
貼身婢女就是通房丫頭,可以伺候主人睡覺的。
沒許多禁忌,用著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