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她是唯一一個親在處置司任職的劍侍副首領,實際上的處置司首席。
張星雨只是個劍侍,代表哥哥在處置司聽命而已,是夜嬈的直屬手下。
夜嬈卻不敢下令。
風沙看在眼裡,反而挺滿意。處置司代表他的意志,誰掌控處置司誰就是他。
如果夜嬈膽子大、主意正、心思多,也不可能成為首席。
這個位置,只能放條狗,主人把骨頭丟地上才敢去舔的那種狗。
但凡敢從主人手裡咬走,晚上一定加餐,一鍋熱騰騰的燉狗肉。
若不然,明天熱騰騰出鍋的很可能是他。
洛深深當然不清楚風沙的想法,又好似知道風沙一行人的疑惑。
忽然拔高音量,看似跟嶽七爺講話,其實是解釋畫舫正在調頭。
風沙沒太聽懂,半蒙半猜,弄了個一知半解。
船非車,沒法原地調頭,需要轉大彎。
反正知道畫舫是去長江,不是去洞庭。
另外,還知道洛深深並非真的把他們給忘了。
否則,沒必要提醒一聲。
當然,更可能是花魁八面玲瓏的手段,哪怕完全不放眼裡,多少也會託個底。
果不其然,畫舫往洞庭湖湖口方向駛了一段之後,開始肉眼可見地轉換方向。
因為船身緩緩斜側的關係,艙廳內可以透過兩側窗戶看見城陵磯,以及船後。
風沙漫不經心地掃視繁忙的碼頭、依次駛出的各色船隻,眼角餘光閃過熟悉。
單純念頭閃過,浮現出熟悉的感覺而已,到底是什麼,沒有第一時間想出來。
他的五感遠超常人。
凝神打量一下,在後面貨船的甲板上,看見幾個精瘦的漢子和一張熟悉的臉。
再看其穿著打扮,挽袖袒胸的樣子,好像正是剛才在酒館門前堵來的一行人。
看著熟悉的精瘦漢子,正是那個拿了夜嬈的賞錢卻還嫌少的高髻婦人的丈夫。
那時,夜嬈不小心當眾掏出了裝銀兩的袋子,還給了些碎銀子。
人家當時接了錢讓了路,突然出現在後面那艘船上,看樣子正跟著畫舫調頭。
風沙不動聲色地拍了拍張星雨,衝尾隨的那艘船努了努嘴。
張星雨雖然無法像主人那樣隔著老遠看清樣貌,好在還記得人家的穿著打扮。
加上主人不會無緣無故地提醒,轉念想了想就回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