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廚娘就更了不得了,通常都是自幼培養,一定色香味俱全。
風沙就是想避過雲虛耳目,對其他要求不高,能吃能住就行。
不過,聽人說有廚娘,自然挺高興的。有好的吃,當然最好。
這時,畫舫上有婢女迎上來,琵琶女趕緊湊唇上去耳語幾句。
小婢女長得還算漂亮,只是臉向內凹、嘴角下垂,面有苦相。
臉上寫滿不耐。
如今午飯未過,誰家公子不是天黑才起,入夜登船?
何況一行人裝扮樸素,像是小商賈帶小妾出來遊玩。
這種人,小錢捨不得,大錢拿不出。
花一貫錢,擺百貫闊,挑千貫剔。
哪有那些貴公子大方豪爽好伺候?
所以婢女只是冷冷丟一句,“都上來等著罷。”扭蠻腰去了。
琵琶女沒事人似的請風沙等人進船艙,搶著奉茶、果子點心。
好像船上沒有別的婢女,就她一個人似的。
好在還有張星雨幫忙,不然她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
茶點端完,趕緊正襟危坐,抱彈琵琶,以消磨時間。
風沙叫住道:“還沒請教姑娘芳名。”
琵琶女道:“賤妾哪有什麼名字,我家姑娘洛深深,色藝雙絕,人稱……”
風沙打斷道:“深深姑娘在哪兒掛牌呢?”
琵琶女微怔,挺胸道:“煙悅軒知道嗎?那是……”
風沙再度打斷,“現在掛哪兒?”
琵琶女心裡一虛,小聲道:“煙籠軒,那也是……”
風沙第三次打斷,“城陵磯的?”
琵琶女點頭,心知遇上行家了。
嶽州的風月場只要往上溯源,多半出自暖香閣、煙悅軒和碧天館這三家。
其中,雜號的姑娘冒頭到頂,那就是受到碧天館的正式邀請,到店演出。
不過,雜號太多,良莠不齊。
就算冒頭,多半也如流星一般,一閃即逝而已。
比如離支班的青鸞和曲半衣,其實就屬於雜號。
要不是運氣好遇上風沙,熬死也熬不出東西瓦。
能在煙悅軒掛上花牌的姑娘,那就算是花魁了。
個個出類拔萃。
通常都是某樓、某館的頭牌,實打實的搖錢樹。
到了這個層次,多半不會缺錢了,買得起自己的畫舫,也養得起一票人。
只是不脫賤籍,終究風光一時,難保一世,拼命給自己攢些養老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