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做的事,實在見不得人,更見不得半點光。
結果窗外有眼,這還了得!
立刻招呼房內的親信虞候,務必把刺客生擒回來。
必須要生擒,不然哪知道這是哪路神仙跑來攪局。
那虞候好生為難,軍中的高手多半都以硬功見長。
輕功好的也只是擅長奔襲,這高來高去實非所長。
奈何軍令如山,只能點了兩個親衛硬著頭皮翻窗。
黃吉又招呼門外的親兵警戒內外,調人搜查驛站。
經此打岔,商關氏早已扔掉了匕首,人癱在地上。
任憑黃吉催促,奈何商關氏受驚過度,動彈不得。
黃吉氣急敗壞,灌了一口茶水把商關氏生生噴醒。
然後又拿她兒子威脅,把匕首硬塞回商關氏手裡。
商關氏的小叔子被牢牢綁在椅子上,嘴被塞住了。
睜大眼睛,嗚嗚亂扭,褲襠溼開大灘。
恐怕沒有幾個人禁得住這般連續驚嚇。
何況他只是普通人,膽子本來就不大。
商關氏的睫毛被淚水打溼,視線模湖不清。
驚懼顫抖的樣子不像握著冰冷的匕首,倒像握著一把燙紅的鐵釺。
亦不像捅人,更像在自戕。
黃吉聲色俱厲地威脅不停,恨不能握上去幫她捅。
匕首終於刺入心口,前襟上綻開紅花。
黃吉嘴角剛逸出一絲笑容,又被砰砰砸門聲僵化。
胡什將在門外吼道:“都給老子滾開。”
伴著哐當震響,兩扇房門被勐地踹開。
黃吉的兩名親兵跟著倒飛進來,後背重重跌下,發出悶悶砰響。
左右翻身,捂胸抽搐,顯然傷得不輕。
黃吉又驚又怒,鏘鏘拔劍,怒目而視道:“胡勁風,你敢犯上!”
胡勁風擠出個笑臉道:“誤會誤會,標下看見驛站騷動,趕來護駕而已。”
同時轉目掃視,將房內情況盡收眼底。
立時盯上商關氏的小叔子,見其五花大綁於椅上,問道:“他是刺客麼?”
黃吉心裡慌張,下意識道:“就是他。”
胡勁風指著雙手握著匕首的商關氏,狐疑道:“她也是刺客?”
黃吉更慌,商關氏手中匕首立在她小叔子心口上,怎麼看都不像來行刺他的。
口不擇言道:“她,她這是要滅口。”
“胡說八道。”蘇冷邁著兩條長腿從胡勁風的身後婀娜多姿地走出來,冷眸道:“商夫人一介女流,手無縛雞之力,如何在你們幾個軍漢眼前行兇?”
商關氏呆滯的眼珠忽然輕微轉動,泛出光彩,丟下手中的匕首,撲到蘇冷跟前,哭道:“那是妾身的孩兒,他們逼妾身殺了孩子四叔,否則就把孩子扔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