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主人聽不到這邊沐浴的動靜,覺得她們倆是在密謀什麼,那就不好了。
張星雨大著膽子湊唇到雲本真耳邊,“首領放心,婢子知道怎麼如實稟報。”
她看出來了,雲首領分明想幫繪影。
繪影位高權重,真要處置牽連甚廣,就算主人想辦,也不是說辦就能辦的。
何況主人一向寵愛繪影,卷顧不會說沒就沒,恐怕會重重抬板,輕輕落下。
這是個順水人情,不拿白不拿。
雲本真凝眸注視張星雨,見她垂目避開,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別首領首領的,都是伺候主人的姐妹,以後就叫我真姐好了。”
張星雨哪裡敢,起碼要是劍侍副首領才敢這麼稱呼雲本真呢!
雲本真不管,伸手把張星雨按住,攥著毛巾高高低低、前前後後一通好搓。
硬是把張星雨渾身上下搓得跟臉蛋一般紅通綻粉,方才住手。
一面扶著張星雨出浴,一面悄聲道:“光靠說不成。”
張星雨眼波流轉,羞難自抑,紅著臉點點頭。
她乃是世家貴女,打小含蓄端莊,為了討主人歡心,強迫自己放下所有矜持。
本以為已放浪至極,近來得見雲首領如何討好主人,才知道自己還是太單純。
要她學著雲首領那樣子,光是想想,兩頰就燙如紅炭撲冷水,血都快羞沸了。
……
一夜雨疏風驟。
日上三竿,風沙依舊微鼾,直到蘇冷敲門,睜眼竟然是午後。
暖香閣那段時間,風沙幾乎天天把蘇冷找來陪玩,蘇冷什麼樣子他都見過。
沒什麼好避諱的。
直接放蘇冷進門。
雲本真和張星雨根本把蘇冷當成空氣,自顧自服侍主人起床,梳洗,更衣。
蘇冷素來懂事,哪怕昨天就到了,哪怕很想討好,不得召見,就不敢過來。
今天主動過來,實在是因為還沒有找到商關氏,眼看晚宴臨近,拖不起了。
她不知道失蹤的商關氏到底跟風少什麼關係,擔心誤事,只好趕來講清楚。
人一進門就伏身伏首,嬌腮含暈,羞慚賠罪。
作坊署和乘津寨是這裡的地頭蛇,聯手都找不到人,肯定怪不到蘇冷頭上。
風沙自然不會怪罪,寬宥幾句之後,詢問蘇冷準備的怎麼樣了,有無彩排。
事關移風易俗,且是第一次為工發聲,他非常重視。
蘇冷晚上要唱的詞,每一首都是他親自挑選決定的。
這次作為開端,他目標定得不高,只需要不溫不火,不引起隱谷警惕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