訕訕回返,連連賠禮。
“沒事,關娘子自便。”
風沙笑道:“只需留個熟悉坊區的夥計領我們倆四下轉轉即可。”
商關氏連道好說,讓隨行的夥計,就是剛才去叫人的那個,留下來當嚮導。
然後又再次道歉。
雲本真冷著俏臉不搭理。
風沙對“工”非常偏愛,叫蘇冷過來就來幫“工”的,當然不會生氣。
還跟商關氏說蘇行首跟他有一點交情,提他的名字,多少管點用云云。
商關氏大喜過望,沒口子道謝。
同樣是見面,有人引薦和沒人引薦那是兩碼事。
最後還是風沙催促商關氏快走,別讓人久等,商關氏這才告辭離去。
雲本真見主人如此,心裡再不爽,也把氣散了。
風沙慢條斯理地把剩下的午飯吃飯後,領著雲本真跟著那夥計出門。
騎上驢子繼續巡逛。
這夥計是本地人,無論問到哪家作坊,好像都有同宗的親戚朋友在裡面做工。
說實話,比商關氏還要了解各家情況。
風沙出身玄武,於密諜是內行,善於從不起眼的雞毛蒜皮中推測全貌。
這一趟收穫匪淺。
或許是剛剛參與了商關氏跟夫家公開撕破臉,還爭贏的關係。
這一路上,這夥計提得最多的其實還是商家和商關氏的情況。
風沙這才知道,原來商關氏是城陵磯一個小幫會的幫主之女。
難怪有些手腕,而且敢跟夫家爭呢!
有手腕的女人不少,敢跟夫家爭的可不多。
主要在敢,不在手腕。
通常只有江湖女子敢。
另外,這家制衣坊其實是商關氏的陪嫁。
難怪要跟夫家爭到底呢!
圖謀寡婦嫁妝,這夫家缺了大德。
風沙聽了惱火,於是便往深裡問了問。
雖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好歹父親是位幫主,商家人居然敢欺負人家女兒?
不怕哪天被人打悶棍扔洞庭湖裡去?
莫不是以為混江湖的只動嘴不動手?
這夥計明顯心向女主人,嘆了口氣,把原委大略說了說。
原來商家老爺是個秀才。
雖說當今文人比武人賤,那也比幫會清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