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積累下來,這種能進東瓦的官憑,在嶽州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守門計程車兵甚至都沒仔細勘驗,直接放行。
對巡防署的副主事來說,軍隊的身份很容易弄到,根本不用花錢。
可是東瓦好進,那裡就不好進了。
自從李含章查到逸園,打草驚蛇,那裡的門禁便深嚴得超乎想象。
他的人全部在那裡掛了號,根本就不得門入。
最關鍵,他並不知道那裡到底在哪裡。
想去那裡,必須先找到那裡的人,然後乘坐一頂密閉嚴實的轎子。
從裡面根本看不見外面,也聽不清外面的聲音,到了地方才讓下。
巡防署之前調兵搜查了一次,大張旗鼓地找了一天一夜。
恨不能把整個東瓦翻了底掉。
也不知那裡是轉移了還是藏得太嚴,根本就找不到地方。
最後只得無功而返。
風沙一面聽李含章在旁講訴,一面轉著腦袋,到處張望。
這裡其實是個佔地頗大的裡坊,看起來非常繁華。
放眼望去,行人摩肩接踵,轎子一頂接著一頂過。
本地的居民明顯比外來的客人多很多。
街上好像看不到任何牲畜,以轎居多,有車無馬。
都是人力,或抬或拉。
風沙一轉念就想明白了,這裡居民都在賤籍,地位等同於牲畜。
年輕漂亮或身負技藝的都在勾欄瓦舍裡謀生。
年老或色衰又未除籍,除了歌舞演奏等技藝,又沒有一技之長。
什麼都幹不了,哪裡都去不了,為了活下去,只好跟畜牲搶活。
任何一個來東瓦玩客人都比他們地位高,所以見到客人就行禮。
李含章好像看見什麼,眼神一凝,衝風沙道:“我看到那裡的人了,你先等著,我去叩門。”
宮天霜性子活潑,好奇心又強,忙道:“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李含章不認識她,擔心她壞事,拒絕道:“辦正事呢!別搗亂。”
“你怎麼就認定我會搗亂?”
宮天霜不悅道:“我跟你講,江湖上的事我比你還熟呢!”
說完就後悔了,因為師傅瞪她一眼,嚇得她趕緊縮頸子。
李含章哦了一聲,轉視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