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梅容顯然低估了給潘家翻桉的難度,更加低估了風沙的權勢。
連風沙都倍感頭疼的事,區區嶽州防禦使和刺史肯定無能為力。
這純粹是眼界問題。
潘叔三自然不會讓女兒參與政事。
就算潘梅容是潘家的嫡長女,潘叔三在位的時候也只尊在後宅。
多半混在貴婦圈、名媛圈,眼界當然極其有限。
在潘梅容眼中,嶽州最大的人物就是嶽州刺史,父親成為刺史之後,父親最大。
後來武平軍來了,她才知道王魁比她父親更大。
可是王魁的朗州軍是潘家的仇人,她不能求,那就只能去求現任的嶽州牧守。
最好走通刺史的門路。
她甚至都意識不到刺史其實只是名義上的一府之尊,說話並不如防禦使管用。
風沙看出潘梅容的心思,並沒多說什麼,只讓潘梅容送他回花廳。
要弄清楚給潘家翻桉到底多難,至少要了解東鳥的形勢和朗州軍的權力結構。
潘梅容顯然不太瞭解。
就算說了人家也無法理解,只會認為他有意推脫。
何況還涉及不能說的機密,比如他和周峰的聯盟。
多說無益,乾脆閉嘴。
“六娘有事出門了,咱們還是去後院好了。”
潘梅容見自己費了半天口舌,風沙還想回去糾纏六娘,心裡好生無奈,輕聲道:“我和五娘七娘一定陪您多喝幾杯,保證讓您盡興。”
她感覺自己跟老鴇似的,不但要陪酒,還要拉上姐妹一起討好。
不過,風沙確實對她們有大恩。
不僅救她們出火坑,還幫她們除去了賤籍,怎麼感謝都不為過。
只要不是獻出六娘,讓她們怎樣都行。
風沙有些不高興了,皺眉道:“她剛還說給我準備小菜下酒,怎麼就出門了?”
“這不是岳家大小姐讓人投了請柬嗎!”
潘梅容賠笑道:“她二叔現在是刺史,她跟六娘又是打小的玩伴,不好推脫。”
嶽湘確實投了請柬,而且遠不止一次,她和小竹也確實是要好的閨蜜。
不過,潘家滅後,岳家落井下石,小竹心裡記仇,再也沒搭理過嶽湘。
這次是被潘梅容逼著去的。
其實還在梳妝,尚未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