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明看出風沙裝疼,故意為之。
風沙難受得直打哆嗦。
心裡哀嘆,什麼叫自作自受?這就是了。
總算捱到午飯的點,小竹惦念著舒氏母女,這才放過風沙,匆匆走了。
風沙抹抹額汗,唉嘆道:“這小姑奶奶留不得了,得想個法子讓她趕緊走人。”
上一個讓他頭疼腦熱,偏又無可奈何,喚作小姑奶奶的女人還是李玄音。
李玄音也只是纏得他沒法沒法而已,哪像小竹,居然敢對他上手。
江離離微怔,遲疑道:“婢子這就去辦。”
風沙立時叫住她道:“她揹著通緝,還公開現了身,現在離開,將無可藏身。”
江離離吃不準主人的意思,到底是趕還是不趕?
“潘叔三是立有大功之人,卻死於陰謀和背叛。”
風沙嘆道:“於公於私,我都不能給他翻桉,起碼現在不行。現在所能做的,也就是保住他的家卷,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潘家絕嗣吧!”
最關鍵,潘叔三是死於他一手主導的陰謀和背叛。
身為墨修,哪怕再來一次,他也絕不會心慈手軟。
然而,生而為人,難免心生愧疚。
江離離想了想,還是覺得主人八成對小竹小姐有那個意思,否則哪會這麼上心,小心翼翼地回了句:“主人心善。”
這時,午飯送來,江離離擺好碗快,服侍主人用餐。
風沙叫她坐下來一起吃,還順手夾了一快子菜。
江離離受寵若驚,捧著飯碗,連聲道謝,小口扒拉著吃。
風沙柔聲道:“我想讓小鏡子跟在東果身邊服侍夫人,你覺得呢?”
江離離愣了愣,旋即大喜,一口菜來不及嚥下,只知道使勁點頭。
天上掉餡餅了?還正好掉她嘴裡?
風沙打趣道:“這下你安心了?不用整天想著怎麼以身相許了吧?”
要說江離離想報恩,他信。要說江離離多麼喜歡他,那就未必了。
整天想著怎麼爬他的床,多半還是為女兒的將來考慮。
江離離用力吞嚥幾下,停下快子道:“婢子早就想好了,一個寡婦帶著個孩子,如何再尋良配?如果一不小心所託非人,婢子受委屈就算了,害了小鏡子怎麼辦?”
風沙微怔,旋即點頭,表示理解。
江離離輕聲道:“婢子總有老去的一天,能幫主人辦多少事?女兒終究是外人,出嫁從夫,夫家可能不良,可能遠在他鄉,到時候誰來養我呢?”
風沙哦了一聲,有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