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女神情惶惶,陷入回憶。
那段日子,確實受驚不小。
什麼部曲,什麼武功,大軍壓境,都是土雞瓦狗。
什麼道德,什麼榮辱,刀斧加身,根本不值一提。
什麼禮義廉恥,什麼三從四德,兵戈之下,盡皆碾粉,人不如獸。
“幸得神女憐我等憂患,飛傳辟邪神符。”
掌秋使忽然遙相而拜道:“果然百邪辟易,金戈不侵,汙濁不染。”
諸女紛紛點頭,隨同遙拜幾下,方才起身。
“當時他們都還不信呢!就連我那素來聽話的大郎都在譏笑妾身昏聵愚昧。”
掌冬使掩唇笑道:“後來狼兵叩門,他們大男子個個六神無主,還是妾身持符而出,眨眼之間,玉宇澄清。你們是沒瞧見他們那時的表情,當真是精彩紛呈!”
諸女紛紛而笑,一個個笑不露齒。
不乏驕傲或自得之色,顯然有過相似的經歷。
能在危難之中庇護家族,確實值得她們自豪。
於是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嘰嘰喳喳個沒完。
多是訴說當時的經歷,經歷基本上大同小異。
結果就是她們無論在夫家還是孃家,地位蹭蹭地拔高。
別說在後宅說一不二,甚至可以參知外事,插嘴一二。
風沙安靜坐著,聽而不聞,觀而不語。
尋真臺的道符當然沒有這麼大的作用。
何況隱谷於東鳥敗於四靈,全面收縮。
那時,是他發了信傳給東鳥相關人士。
凡祭符者,皆歸他庇佑,可辟易劫難。
不明情況的人眼中,此符當然堪稱神通。
諸女聊得開心,又喝了些酒,氣氛更加熱烈。
尤以掌秋使和掌冬使聊得最為興高采烈。
只是,聊著聊著味兒就變了。
宴上,尚有四名尋真臺仕女還待字閨中。
秋、冬兩使居然開始介紹自家子侄,竟是想給她們張羅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