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又斂容道:“以往那些個圍著她轉的近侍,一個都別放過,該打板子打板子,該抽鞭子抽鞭子,還要當著她的面。她來見我一次,我就打一個。”
梳髮婢女嬌笑道:“就要就當著她的面拔光她的毛,還要一根根地拔。”
嶽湘得意洋洋道:“倒要看她能忍多久,忍不住最好。咯咯~”
笑到一半,咚咚敲窗聲響。
梳髮婢女飛奔去窗臺,只看窗戶夾著一張疊起的字條。
字條面上畫了一朵白蓮花,儘管寥寥幾筆,竟是分外妖嬈。
梳髮婢女看見這朵白蓮花,臉色立變,急忙忙伸頭出窗戶打量幾眼,趕緊關緊窗戶,將字條帶回,顫聲道:“又是他們,他們居然在這裡也……”
嶽湘立時噓聲制止,臉色蒼白地展開字條,看了一眼,旋即合攏,更揉成一團。
沉默一陣,讓託鏡婢女取來燈燭將字條燒掉,起身道:“你們倆就在這兒待著,哪都不許去,我去去就回。”
……
風沙終於回了順風號。
直接拉著郭青娥進臥室,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郭青娥順從歸順從,心中多少有那麼一絲不悅。
儘管今天是七夕,兩人甜甜蜜蜜些本也很正常。
可是畢竟去過了鯰瀆鎮,祭奠了全鎮,鍊度了亡魂。
此情此景,歷歷在目,鎮上遭遇過什麼不言自明。
情緒何其不佳!
這時再來親熱,實在有些太不合時宜。
轉念又覺得飛塵一向知分寸,從來都會顧及她的情緒。
應該別有事情。
果不其然,一進臥室,那對美目就亮堂起來。
臥房內鋪滿了鮮花,涼榻之上、繁花之中,整整齊齊地擺著兩套貼身穿的裡衣。
樣式出奇別緻,花紋更見精緻。
無論樣式,還是花紋,細節處截然不同,又非常登對。
一看就知道兩套實為一套。
郭青娥眸光閃閃,秋波流轉。
房內佈置和兩套裡衣顯然早就準備好了。
她跟飛塵一出門,繪聲應該就開始佈置,等著回來給她一個驚喜。
只是七夕送她這個?似乎別有用意啊!
繪聲站在視窗,舉著面鏡子緩緩打光。
亮鏡般的光線掃過裡衣,本身雪白,花紋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