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蟬兩眼發直,結巴道:“我那幾個哥哥吃喝嫖賭樣樣沾,都不成器……”
“那你就找個既成器又聽話的。”
風沙皺眉道:“你不是一向自得在江城人脈廣嗎?難道還找不到個把人當官?”
齊蟬不敢作聲。
人當然找得到。
她爹成為江城防禦使之後,東南西北中不就被她各安上了一個都頭嗎?
結果被李含章給害慘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更何況一個都頭跟一州通判能比嗎?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事就這樣定了。找到個人,跟純狐執劍說一聲。”
風沙有些不耐煩了:“是誰無所謂,你想幹都成。”
齊蟬兀自不敢相信,怯生生地問道:“奴家隨便找個人,就能當,當通判麼?”
授衣瞧出主人不高興了,接話道:“齊小姐只管給個名字,剩下的事我來辦。”
頓了頓,補充道:“你可能還不知道,齊老爺子能當上江城防禦使,正是風少在背後使勁,也正是因為你,否則風少哪裡知道齊老爺子是誰啊?”
齊蟬硬是合不攏嘴。
她只知道風沙是三河幫的客卿,背景很硬,能力很大。
背景到底硬在哪裡?能力大在哪裡?從來模糊不清。
現在才算有了個概念,心內自然脹盈興奮。
後面那幾名少女看風沙的眼神都不對了,似乎很想馬上投懷送抱。
之前她們陪風沙聊天的時候,多少還維持著大家閨秀的矜持。
現在什麼矜持都繃不住了。
權力本來就是矜持的剋星。
權力碰上矜持,等於熱刀切上油脂。
有個機靈的少女上前道:“嬋姐,還不快謝謝風少啊!”
嘴衝齊蟬說話,媚眼直投風沙,見風沙看向她,咬唇垂首作嬌羞狀。
齊蟬驀地回神,伏身叩拜,謝個沒完。
本以為巴上只金鳳。現在看來,根本是條龍啊!
她這是抓著龍尾巴上天了?
風沙嗯嗯啊啊,隨便應付。更多是在給蘭萍按揉青腫處,不時問一句還疼不疼?
蘭萍沒想到自己因禍得福,風少這麼關心她,自然愈發的楚楚可憐,又膩又嬌。
其實風沙的火氣並沒有消。
惱火自己怎麼收了這麼個不成器的東西,為了點債務,居然當起老鴇!
丟死人了。
奈何已經收到手下,後悔也晚了。
外人在場,還要維護齊蟬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