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當然不敢接話,甚至連眼皮都垂下了。
心裡一陣發慌,慌到手開始發抖。
風使君地位再高那是北周的玄武觀風使。
於江城四靈來說,有職無權。
他敬歸敬,絕對談不上怕。
秦使君不一樣,有職亦有權。
別看不是他的正管,有一萬種方法玩死他,絕先生都別想保住。
絕先生長身而起,負手行至臨江的欄杆前。
丁立亦步亦趨,緊張兮兮地跟在後面。
擔心絕先生又是一巴掌上去,把修好的欄杆再次拍垮。
倒不是心疼修欄杆那點錢,擔心絕先生壓不住脾氣,穩不住陣腳。
現在兩邊已經擺開了陣勢對壘。誰都可以慌,唯獨主帥不行。
如果主帥都慌了,他們這些小卒子怎麼辦?
吹了陣清爽的江風,絕先生冷靜下來,問道:“你那邊到底怎樣了?”
丁立忙道:“略有阻礙,但無大礙。就在剛才,那個江喧徹底屈服。”
絕先生哦了一聲,回眸看他一眼,轉身點頭道:“這倒是個好訊息。”
頓了頓,又道:“你有把握嗎?別打了一輩子鷹,卻被小家雀啄了眼。”
“不會。”
丁立自信滿滿道:“小三子當著她的面,卸了她兄弟的胳臂。再不屈服,那就輪到她嫂子,侄子,直到她女兒。現在要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絕不敢說半個不字。”
絕先生滿意地嗯了一聲,沉吟道:“秦使君和風使君見面,超出我的預計。現在咱們是半點都輸不得了,必須要阻止風使君,這一刀絕對不能讓他砍下來……”
凝視丁立,緩緩道:“之前若輸,的確損失慘重,卻不至於被趕盡殺絕。畢竟風使君無法干涉人事,遲早還是我們的人頂上去。秦使君那就不一樣了。”
尤其最後一句,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語氣特別的重。
丁立悚然一驚,眼睛睜大,眼珠定定。
沒錯,要是下面全部是秦使君提拔的人,他豈非成了光桿主事?
連一個奉命的人都沒有了。
“成敗繫於一人,風險實在太大。所以我開闢了另一條戰線。”
絕先生捋須道:“記得我跟你說過,無論下次誰負責抓人,必須幹掉嗎?老夫已經讓小金負責安排,無論是誰,敢撐這個頭,那就是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