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影偏頭吩咐道:“老七,你去跟執勤侍衛說一聲,往後不要阻攔李馬快。”
應聲的青年一點都不老,一副隨從打扮。
快行至客舍門口,拉著衛士往這邊指點。
另一名隨從打扮的少女叫小七。
區別在青年叫孟七,少女叫徐七。前者取自繪影的父姓,後者取自繪影的母姓。
繪影在江陵的時候,自己尋覓、訓練了一些心腹衛士,這兩人分別是男女首領。
李含章見剛才那個狗眼看他低的傢伙一臉詫異之色,胸膛立時挺了起來,扭臉衝過去兇了個齜牙的鬼臉,還做了幾個口型,像是在無聲罵人。
繪影饒有興致地盯他少許,輕聲道:“李馬快還沒吃晚飯吧?正好我對江城不熟,能否請你做個嚮導,找間本地特色的館子,讓我嚐嚐鮮?”
李含章啊了一聲,為難道:“我多混在市井坊間,不像高主事是金枝玉葉,出入都是大館子,所以這個,嘿~怕高主事你瞧不上,更吃不慣。”
繪影臉色看著冷下:“瞧不瞧得上、吃不吃得慣,那是我的事,找不找得到、帶不帶我去,那是你的事。如果連間合適的館子都找不到,還能指望你查什麼案子?”
她在江陵主事一方,向來一言九鼎。
內至屬下,外至高王儲,無不對她俯首帖耳,從來沒有被人拒絕過。
習慣成自然,容不得別人違逆。
主人跟前,當然要拼命收斂鋒芒,極盡柔順乖巧。
外人面前,她可沒這麼好脾氣。
李含章之前看她懟許主事,那時就覺得這個女人雖然非常漂亮,但是好凶啊!
哪曾想現在輪到自己被懟了。
心裡不禁冒火。
他可是一片好心。
擔心他領去的地方會讓這個一看就知道習慣了錦衣玉食的漂亮女人不適應。
怎麼好心當成驢肝肺呢?
“你是江城的地頭蛇。就算沒去過本地特色的好館子,難道連聽都沒聽過?”
繪影翻起黑白分明的俏眸斜視李含章。
“你只想著自己常去的地方,只能說明你根本沒把我當回事,又或者打心眼裡瞧不起女人,覺得女人就應該跟著男人走,不能相反,是不是?”
李含章為之結舌:“我,我不是,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
不就是找個好點的地方吃飯這麼點事嗎!
這女人怎麼說著說著,開始上綱上線了?
繪影輕哼道:“你嘴上說不是、說沒有,誰知道你心裡怎麼想呢?解釋一萬句,不如做上一次。所以,你還傻站著幹什麼?”
李含章不禁苦笑:“我去,我去,我現在就帶你去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