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為人淺薄不假,但絕不是個笨蛋。
一個笨蛋也沒法給兩方做眼線,還都做得遊刃有餘。
春水榭內的情況似乎沒什麼不對勁,不對勁的僅僅是氣氛。
這是一種很古怪的氣氛,她很敏銳的感覺到了。
至於古怪在哪裡,她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古怪。
腳步緩了一下,神情僵了一下,轉目打量一下,人也遲疑了一下,一下之後回神,湊到柳靜婉身邊,小聲問道:“小姐,這是些什麼人啊?婢子怎麼沒見過呢?”
柳靜婉心知這時只要說錯一句話,青荷就別想活著出門,勉強板起俏臉道:“什麼人,大爺的人……”
餘光瞅見陳風的眉尾抬了一下,猛地醒悟過來,以她平素裡的性子,本不該耐下性子跟一個婢女交代或者解釋魏大爺的人和事。
哪怕青荷是她的貼身婢女。
柳靜婉趕緊沉下臉,裝作不耐煩地反問道:“這也是你該問的麼?”
青荷當然趕緊道歉,心裡將信將疑之餘,好奇地左右打量。
一瞧之下,心中頓生疑慮。
無他,這三名婢女實在太漂亮了。
站在小姐身側那兩個,一個嬌媚動人,一個清麗迷人,哪像什麼婢女,分明是豪門千金,貴胄小姐。
雖然穿著婢女裝束,無論容顏還是氣質,居然比自家小姐有過之而無不及。
尤以監視陳風的婢女最為出色,起碼在女人眼中最為出色。
明豔中透著英氣,英氣中不乏嫵媚,媚眸之中,眼神凌厲。
青荷這輩子見過的花魁名妓多如牛毛,大爺,尤其是三爺擁有的女人更是不計其數。有幾位容姿比自家小姐還要出色,卻沒有一個如此出色,絕對稱得上一見難忘。
另外,陳風實在太鎮定了,鎮定的不像個囚徒,分明是位大爺。
青荷忍不住扭頭打量領她進來的那名婢女,猛然驚覺,竟也是絕色。
尤其那份打骨子裡透出來的優雅和高貴,哪怕說是一位公主她都信。
如此一想,又不禁想起外面那些佩劍婢女,好像沒有一個不漂亮的。
這也實在太古怪了。往常在美女雲集的風月場都難得一見的絕色,怎麼一下子全是婢女,而且多到可以扎堆?
柳靜婉見青荷眼珠子滴溜溜地四下亂轉,眼看就要轉到門邊的雪娘,心下一緊,打岔道:“不是讓你守在外面嗎?你進來幹什麼?”
青荷驀地回神,啊地一聲收回視線,磕磕巴巴地道:“是這樣,外面來了好些佩劍的婢女,婢子這不擔心小姐麼!於是進來看看。”
柳靜婉立時道:“現在看到了?出去吧!”
青荷的好奇心越發濃郁,當然不情願離開,撒嬌道:“小姐幹嘛趕婢子走嘛!婢子正好想到一個新遊戲,可以給小姐解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