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站在門口道:“最裡面三張床歸你們了,鋪蓋待會兒有人送來,輕易不要出們,免得他們誤會。”“他們”是指那些帶弓的錦衣人。
青荷說完,轉身就走,明顯不想在這兒多呆。
風沙忙叫住道:“青荷姑娘等等,沐浴更衣要去哪裡?”
對尋常人家來說,冬天洗熱水澡其實是很奢侈的事情。
柴火、香料等花費不菲。尤其許州相對處北,遠比江南缺水。
通常來說,招待客人會大方一些,多半會保證沐浴。
不過,人家把他們領來僕役房,顯然沒有當作客人。
青荷停步扭頭,面露譏諷神色,斜眼睨視,像是在說:你還想沐浴?
嘴上道:“床下有馬子,外面東角有圊軒。”
馬子就是馬桶,圊軒就是廁所。
青荷話一說完,又想走。
風沙再度叫住:“我倒是沒什麼,這不還有兩位姑娘嗎?”
僕役房通常男女分開,看這間僕役房的陳設,明顯歸男僕居住。
一天不洗澡還好,在這兒睡覺更衣那就很不妥當了。
青荷十分不耐煩,心道你還真當自己是客人了,讓你們住這裡已經很不錯了,不悅道:“有什麼不妥,這裡就住你們三個。圊軒男女分開,不過多走幾步路的事。”
頓了頓,不懷好意地道:“你要是實在看不上這裡,要不去跟楊娥擠擠,她住的那個地方倒是什麼都齊備,小婢保證沐浴更衣都很方便。”
風沙道:“不必了。”
青荷嬌哼一聲,向四下吩咐道:“你們都盯緊了,但凡出門必須兩人跟著,但凡有逃跑的企圖,那就射死。”眼睛溜溜掃視兩女,又加了句:“去圊軒也要跟著。”
雪娘面不改色,像是沒聽見一樣。
斬邪臉色很難看,手又去握劍柄。
其實兩女無論是合在一起,還是單獨一人,想從這裡脫身都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奈何風少是軟肋,令她們瞻前顧後,根本動彈不得。
青荷見斬邪不服,冷笑著補充道:“尤其是這個拿把破劍的,不僅要跟著,還要盯著,但凡有什麼不軌舉動,把她給我射死在茅坑裡,看她騷烘烘的還怎麼囂張。”
她似乎很得意斬邪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又拿玩味的眼神看了幾眼,這才離開。
雪娘把門合上,趕緊忙著燒水,又去四下裡翻騰,看看有什麼能將就的東西。
比如茶葉點心之類。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在她看來,這哪裡是禍,分明是福。
平常她連風少的面都見不到,這種私下討好的機會求都求不來。
尤其落難的時候討好,遠比平常賣力一百倍還要管用呢!
斬邪非但不會伺候人,甚至沒有伺候人的概念。
傻傻的乾站在那兒看著雪娘來回忙活,對著風少大獻殷勤。
她還在琢磨待會兒怎麼上茅房,只是臉皮薄,不好意思問。
要是實在憋不住怎麼辦?
如果那時被人盯著,她寧可去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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