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持杯道:“正好我在京城有座酒樓名為狀元樓,礬樓歌坊當家主唱薛班首常住頂閣,每每下樓駐演……”
柳靜婉失聲打斷道:“薛班首?可是開封立府大宴上,給宮大家魚龍舞伴唱,一曲無聲之歌,驚豔京城,連陛下都讚不絕口的薛伊奴薛行首?”
風沙含笑點頭:“幸得薛班首常駐,鄙樓才得以忝為汴州十大酒樓之三。”
他是風月場的浪裡白條,最清楚怎麼讓一名花魁從拿姿端架到投懷送抱。
柳靜婉果然拿嶄新的目光重新打量他。
冷豔的眼波忽然明媚,好似鏡湖遇風,波光粼粼,熠熠生輝。
“聽聞陽翟每逢節慶都有鬥技登魁之比,奪魁者無不百裡挑一,尤以幽徑園的歌舞最為出色。”
風沙低頭轉弄酒杯,盯著酒液微微盪漾,輕聲道:“如若有幸邀請其中歌舞絕藝者至狀元樓與薛班首並歌並舞,想必定能轟動京城,甚至引領萬方風潮。”
柳靜婉再也繃不住冷豔之貌,迅速春風化凍:“奴家四歲開筋,六歲練聲,八歲有成,十歲時登堂入室,十二歲後小有豔名。”
言罷,盈盈起身,翩然轉至桌側。
兩隻玉手忽抖宮裙,兩條長腿劈叉為一,高挑的個兒驀地矮了下去,正好與風沙面對著面、眼對著眼。
風沙忍不住順腿追視,足出裙裾,白襪勝雪,兩邊各看一眼,視線止不住往中間縮,又止不住往上抬。
柳靜婉昂首挺胸,微抬下頜,伸手抓住風沙的左手,扶上自己的腰肢,嫣然道:“力從腰起,必須柔韌,您覺得婉兒的腰還柔韌嗎?”
風沙輕輕按了幾下,儘管隔裙衣,觸感驚心,一本正經地點頭道:“柔韌。”
繪聲在旁好生吃味,盯著柳靜婉心道剛才還端著架子裝冷豔,以為你多矜持呢!結果這麼不要臉。
柳靜婉似乎相當怕癢,咯咯一笑,羞澀地道:“氣從丹田,鼓而發聲,聽聲不如摸氣,您按好了。”
啟唇翻舌,婉轉低吟又至高音,傾瀉直下,低聲呢喃,陡然收聲。
餘音繞樑不絕,誘惑黏黏附耳。
繪聲暗暗嬌哼,憑你亂叫喚就想誘惑主人,開什麼玩笑。
或許因為運氣的關係,柳靜婉的兩頰已然粉如鮮桃,神情嬌媚地道:“您覺得婉兒的氣脈還算長勻嗎?”
風沙收手道:“長勻。”
柳靜婉本還提防他按捺不住撲上來,打算旋身而起,順勢作舞,讓人看得到、摸得到就是得不到。
沒曾想這位陳少居然不為自己的聲色所動。
她不由生出征服欲,伸手取來剛才未動的酒杯,雙手敬酒,湊上去與風沙碰杯:“以陳少的智慧,怎會看不出婉兒剛才有些怠慢呢?婉兒自罰一杯,您不要生氣。”
語畢,仰頸而飲,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一下子喝猛了,酒液順著尖尖的下頜流到曲線優美的雪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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