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介紹,三位頭牌都是去年年宴上的花魁,其中兩位出身幽徑園,還有一位來自別家,據說去年一段雪中蝶舞使她大放異彩,獨領風騷,今年特意請來幽徑園。
往後翻翻,大約還有二十幾頁。
除了頭三篇三位頭牌花魁每人佔兩頁一整面,此後兩人一頁,三人一頁,看介紹多是前幾年的花魁。
越往後翻,每頁的人數越多,每人的畫像越小,文字描述越少,甚至僅標花名。
翻到圖冊最後幾頁,一群十好幾人共一頁,文字只在描述舞蹈,不再介紹個人。
此冊繪圖者頗有功力,僅線條描繪便引人深凝。文字詼諧有趣,不乏隱晦暗喻。
比如描寫那位雪中蝶舞的幻蝶小姐,就用了溫庭鈞的一首菩薩蠻的一句:翠釵金作股,釵上蝶雙舞。
看不懂還則罷了,如果看得懂,會心一笑之後又不禁遐想至心癢,還真想看看那位幻蝶小姐究竟如何釵上作舞。
風沙瞧得有趣,又給翻了回去,打算從頭到尾一頁一頁仔細看上一下。
他才翻了幾頁,三名美婢聯袂而至,行完禮後,分別邀請他移步。
三女報上自家女主人的花名,正是三名頭牌花魁。
那位漂亮的豆蔻少女神情黯淡,低著頭又退開幾步。
奉上圖冊的韻婦臉色很不好看,但也後退兩步,別臉過去狠狠地瞪了少女一眼,臉上好似寫滿了:不中用的東西。
風沙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暗自搖頭。
就這一幕,他明顯地感受到楊朱之禮的桎梏。
比如這位漂亮的少女。只要他隨便表現一下喜歡之意,保證讓她做什麼都可以,而且還會發自內心的感激你。
說難聽點,哪怕去青樓,遇上這般樣貌才藝的少女,一袋銀子都未必夠進人家閨房,現在只用說句話就行了。
三名美婢見風沙一直不做聲,顯得有些著急。
當中美婢笑道:“我家小姐十二歲便紅極陳許,萬花樓登魁,至今芳齡不過桃李,已是迎仙歌坊坊主,人風流、歌婉轉,必令貴客賞心悅目,不虛此行。”
風沙哦了一聲,翻到第一頁,打量人像,輕聲念道:“香隨靜婉歌塵起,影伴嬌嬈舞袖垂。僅看畫像,柳靜婉柳坊主已是人如其名,真人風采想必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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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花樓的花魁,還是幽徑園的頭牌,這背景在陳許夠深了。除了寥寥幾個頭面人物,恐怕沒有人敢碰她一根汗毛。難怪連婢女都有股子傲氣呢!
柳家美婢微笑道:“自從兩月前歌坊成立,我家小姐數度演舞,風靡陳許,文人墨客爭相交往,達官貴人無不追寵,幾首小唱流行於風月,傳唱於民間。”
風沙眼光隱隱幽閃。原來開歌坊的風潮已經傳來許州,楊朱還真是緊跟潮流啊!
他似乎有些意動的樣子,另外兩名美婢愈發焦急。
左邊美婢笑道:“我家姑娘成名飛仙樓……”
柳家美婢立時截話道:“可惜韶華轉瞬,紅顏易老,花信花開,寒冬梅年,總不及桃李年華,嬌豔芬芳。”就是拐著彎說人家年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