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追起身,捉住郭青娥的手,緊緊攥住,繼續賠笑:“別生氣了。正因為誘惑太多,更需要你管著嘛!”
郭青娥微微偏頭,很認真地想了想,點頭道:“有道理。”
風沙還來不及高興,郭青娥又補了句:“不過我現在不想跟你講道理。”
風沙立時苦下臉。
郭青娥道:“我知道我允許過你什麼,趁我後悔反口之前,你最好把手鬆開,我真的要走了。”就是允許風沙可以跟貼身婢女親熱。
風沙搖頭不松,反而攥得更緊。
郭青娥回眸凝視一會兒,目光軟下,嘆氣道:“既然你不願意走,那麼我有點事必須要回一趟隱谷,早去早回,爭取趕回來陪你過年。”
風沙眸光幽閃幾下,揮了揮手。
一直伏在下首,大氣都不敢喘的授衣和馬珂潤頓時如蒙大赦,起身退到門外。
兩女現在算是知道誰才是一家之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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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授衣,大受震撼。
她跟在主人身邊的時間不算短了,還從來沒有見過主人如此低聲下氣,居然埋頭挨教訓、抬頭賠笑臉,連半點脾氣都沒有。
風沙拉著郭青娥的手扶她回座,扶著香肩問道:“因為楊朱麼?”
郭青娥答非所問道:“陳許二州事關隱谷大局,你留在這裡,哪怕什麼都不幹,在他們眼裡,依然等同於給弓絞弦。你留得越久,弓弦越緊,我必須回去松弦。”
風沙沉默不語。他硬留下不走,當然不是單純為了寫信,也不是為了過年,過年難行更算不上什麼理由,主要是給飛歌和斬邪保駕護航。
兩人就像楔子,正在往楊朱的七寸上猛釘,只要釘住了,釘牢了,無論楊朱如何掙扎,最終難逃一死。
但是釘進去的那一刻最難。因為蛇太滑,又在板,如果少了他這隻箍蛇的鐵手,楔子很可能滑開釘偏。
“你呀!難道不知道自己在人家眼中是個什麼形象?說你窮兇極惡,不為過吧?自從你踏足許州,知道有多少人提心吊膽,徹夜難眠嗎?”
郭青娥柔聲道:“從昨天到今天,我一共收到八封飛傳,一封比一封措辭嚴厲。你居然還賴著不走?如果我再不回去解釋,信不信他們就會帶著人殺過來了?”
風沙淡淡道:“我已經佔住許州大勢,無論是誰,無論帶多少人殺過來都沒用,我不相信有人能夠攔住我。我的底線是楊朱必須徹底剿滅,底線之上,隨你心意。”
郭青娥垂首思索良久,啟唇道:“如果你能在時間上做些讓步,這個條件並不苛刻,我相信他們絕對不想因為楊朱跟你翻臉。”
楊朱也是儒家的死敵。
若非在陳許二州看到制約軍使的模式,可以改變近百年來軍使割據的狀態、重武輕文的格局,根本輪不到風沙動手,隱谷早就把盤踞在自家門口的楊朱給連根拔了。
風沙胸有成足地道:“忠武軍開拔南征之前,絕不會發動。”
“他們也打算在此之後動手。”
郭青娥臉色莫明地道:“你和他們並無衝突,反而可以聯手。”
風沙聽她反覆強調“他們”,心知道門其實並不樂見楊朱被滅,郭青娥亦然。
畢竟楊朱和道門之間的淵源實在太深了。
“夫妻一體,你可以就此事代表我跟他們商談,無論談成什麼樣,我都認賬。”
風沙看似毫無保留,其實很有保留。
因為郭青娥只能以妻子的身份代表丈夫,代表不了墨修。
墨修絕對無法容忍楊朱流毒於世,那定是要往死里弄的。
郭青娥神色微黯,起身道:“我快去快回,一定趕回來陪你過年。”
風沙一本正經地道:“我一定守身如玉,等著你趕回來陪我過年。”
聽他調戲自己,郭青娥兩頰微暈。儘管心情依舊沉重,好歹不那麼難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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