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玉憐的態度令楊魏氏更加上心,認為馬玉憐對侄女與陳風的關係樂見其成。
所以,她特意把女兒拉到一旁好生叮囑,交代一些事項,避免一些禁忌。
最後,三人先後登上了楊菲的馬車。
馬珂潤當然緊挨著主人坐,楊菲最後上車,坐到了另一側,刻意與二人拉開了距離,臉色相當難看。
事實上,她的臉色從來沒好看過,酒席上笑容就不多,往往是楊魏氏說上一句,她才會敬上一杯。敬酒也僅是淺嘗輒止,整場酒宴喝下來,居然連一杯都沒有喝完。
輪轂轆轆,車廂晃動,馬車啟動。
總算出了九山寺,楊菲揭開廂側一個翻蓋,內建有一壺酒、一小爐,還有幾隻晶瑩剔透的水晶酒杯。
她就這麼點了小爐,暖酒取杯,目冷臉寒,自斟自飲,眉目之間隱約透出怨恨。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會變成一個陪酒女,不僅陪酒,還要陪笑,母親甚至拐彎抹角地暗示她陪睡。剛才母親當面,她不敢顯露,現在終於忍不住表現出來。
馬珂潤不理她,親暱地挨著主人的臂膀,害羞地說剛才換下的那套宮裝。
不時還伸出纖纖玉指在曾經的“天窗”處來回比劃,看似無心,其實有意。
風沙的視線果然隨之而動,經常落到君子不該亂看的地方。
楊菲臉色越來越寒,往窗臺上重重頓下酒杯,轉來臉龐,生硬又不乏譏諷地道:“兩位接下來是想找個地方喝酒,還是想找個地方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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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珂潤一心想著獻媚主人,忽然被打斷心下十分不悅,面上絲毫不顯,反而輕聲細語,十分溫柔。
“我知道楊小姐為什麼不高興。貴家的處境,姐姐多少了解一點,令堂確實有無奈之處。”
馬珂潤嘆氣道:“記得當初閩國罹難,宗室中人誰不惶惶可不終日,那種處境何止無奈。”
楊菲臉色好看多了,忍不住問道:“她到底怎麼無奈了?”
馬珂潤柔聲道:“知道了又能怎樣?誰都有無可奈何的時候,何況我們一介柔弱女子,隨波逐流都是好的,一旦遇上雨打浮萍,也只能任憑飄零。”
楊菲挪臀坐近了些,咬了咬唇道:“珂潤姐,我叫你珂潤姐好嗎?我還是想知道她到底怎麼無奈了,為什麼非要逼我,我,我可是她的親生女兒。”
“好像是有一道難關必須邁過去,邁不過去的後果,很可能是家破人亡。”
馬珂潤鬆開主人的胳臂,握住她的手道:“可是你想想,以貴家的勢力都難過的難關,別人若要幫忙,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憑什麼要為貴家付出?”
楊菲聽得臉色漸白,雙眸定定。
“不說你,就說我。你知道姐姐我出身閩國宗室,打小便錦衣玉食,更深受父母養育之恩。如今家國罹難,父母乃至兄弟姐妹無不處境艱難。”
馬珂潤抬手抹抹眼角,再度握緊楊菲的手:“如果能夠為他們稍盡綿薄之力,要我做什麼都行,就怕連機會都沒有。其實你比我幸運,真的。”
看似說給楊菲聽,其實說給主人聽。
這點小心思,當然不可能瞞過風沙。
伸手輕撫馬珂潤的腦後秀髮,心道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喜歡裝白蓮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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