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穴內本就壓抑黑暗,火把亂閃,更添混亂。
幾乎所有人都抑制不住恐懼,把兵器拔出來防身,很快變成亂揮,火把不知不覺中全都熄滅,伸手不見五指,這下慘叫聲更是來自四面八方。
好在他一直在角落摸索被封的盜洞,順手把王豔拉到身後護住。
雖然期間仍有人撞來亂砍,畢竟不多。他沒辦法,只能狠下殺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周遭的聲音越來越小,血腥味倒是越變越濃。
好在後方傳來響動,盜洞重新洞開。
他並清楚墓穴內還剩下幾個活人,僅是招呼一聲,然後拖著王豔往外爬。
出來之後趕緊離開,不敢在附近停留。
畢竟發生了自相殘殺,很難說活下來的人會有何種反應和舉動,尤其還有未知的人開啟盜洞。總之,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幾人出得樹林,返回穎水邊上,往陽翟城的方向走了一段,眼看城牆在望,路上也開始有了行人。
一行鮮衣怒馬的騎士忽然由遠及近,一路揮鞭,毫不減速。
當先是一名紅衣少女,騎著一匹赤紅的駿馬,風壓火焰一般掠來,其後是一名騎著黃驄馬的華服少年,再後則是隨從之屬。
道上行人紛紛往兩側退讓,唯有王豔好像看呆了,站在道上不動,還是珂海眼疾手快把她拉到一旁。
一行騎士飛快地疾馳而過。
忽聽咴律律一陣馬鳴,華服少年撥轉馬頭慢馳回來。
紅衣少女及一行隨從僅是遠遠看著,並沒有跟過來。
尚有些距離,華服少年便持鞭戟指王豔:“我說你怎麼不在武堂,原來出城了。”
王豔明顯認識他,怒視道:“要你管。”
這人是柯家的小少爺。柯家當年害得她家家破人亡的,最近還找上了武堂,指名道姓地要她給柯家做護衛。是可忍孰不可忍。
柯少爺笑道:“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怎麼不能管你?”
王豔更怒:“武堂的錢我已經還清了,你要挾不了我。”
欠債是珂海幫她還的。珂海的七姑更是閩國公主。
就算閩國已經亡國,那也是金枝玉葉,王室貴胄。
這不叫金龜婿,什麼叫金龜婿?
若非如此,這幾天她也不至於這麼主動,就差投懷送抱了。
柯少爺莞爾一笑,掏出一卷契約晃了兩下:“喏,你的賣身契就在我的手裡,還不快跪下叫主人。”
王豔眼珠隨著契約來回晃動,結巴道:“不可能。”
柯少爺笑道:“這可是你爹剛籤的,誰讓他更在乎你弟弟呢!你看,手印新鮮的很呢!這一份賣身契是你妹妹的,人已經送家裡去了。”
王豔如遭雷擊,臉上不剩半點血色:“你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