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
雖然對楊魏氏全無好感,夏冬心裡多少還是積了些不滿,只是不敢發作。
自從上次墨者拜會她這個玄武觀風使,她總算知道自己扮演得是什麼人。
相比四靈,塗山門實在太過弱小。
對她而言,四靈高層根本是隻存在於傳說中的人物,仰不可及。
連帶她對趙虹飲和馬玉憐少了親近,多了敬畏,甚至畏懼。
私下倒也壯起膽子問過兩女,為什麼如此過分針對楊夫人。
兩女回說楊魏氏明明是有夫之婦,偏還不要臉地勾引她這個風少,最關鍵風少是有夫人的,這個女人也知道風少有夫人。
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怎麼不可恨?簡直可恨極了。
夏冬僅是扮成風少,還真沒把自己當成有婦之夫,聽兩女如此一說,倒是有些感同身受了,雖然還不至於添油加醋,倒也沒有再覺得於心不忍。
不過,她認為初雲這次確實過分了些。
畢竟在場還有衙役鄉兵,這麼多男人看著呢!哪個女人受得了這種恥辱?
沒想到她還真的遇上一個,正是楊魏氏。
楊魏氏沐浴更衣回來之後,居然還能繼續談笑風生,討好獻媚之意更是不曾減弱半分,哪怕面對趙虹飲亦然,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夏冬心生鄙夷,暗忖四靈不愧是魔門宗祖,什麼仁義道德,什麼禮義廉恥全然不當回事。
上對下居然如此肆意欺辱,下對上居然還能安之若素,視為理所當然。
這令她對自己所扮演的風少生出厭惡之感,雖然她還未見過風少其人。
楊魏氏心裡越發焦急。
已經好幾天了,儘管她百般討好,依然毫無進展,兩位墨者卻越逼越緊。
一旦二弟扛不住,許州四靈將會成為墨者手中的刀,用來清洗陳許商會。
屆時,陳許局勢徹底崩盤的風險將與日俱增。
所以,她必須儘快睡服玄武觀風使高抬貴手。
初雲轉目輕掃,將夏冬和楊魏氏的神情盡收眼底,將手中水杯重頓於桌:“昨天好歹還有酒有肉,載歌載舞,今天就拿青菜清水敷衍我家風少麼?”
她瞭解風少的定策,對輕重的拿捏瞭然於心。
風少希望讓楊朱覺得陳許商會被砍得七零八落,其實不會真的這樣做。
否則許州空出的權力將會被隱谷趁虛而入。
再緊下去很可能破局,是時候該松下手了。
楊魏氏微怔,旋即擠出個笑臉:“葷腥和舞樂自然都是有的,妾身也是擔心風少不喜這些出現在佛門清淨地嘛!”
她嗓音柔膩甜蜜,語氣媚中帶喘,只要張嘴就不禁讓人把她往床上聯想。
哪怕說的話跟床完全無關。
初雲嬌哼道:“什麼佛門清淨地,之前滅佛的時候,酒池肉林也擺得,無遮大會也開得,倒是沒見得哪個僧尼敢跟風少這般說,你倒是真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