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歌和斬邪領到了墨修的誅殺令之後,又趕緊把飛仙樓的情況告知之。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完,然後一臉期盼地看著風沙。
朱雀和白虎主事都在飛仙樓意圖對假扮的風少不軌,正是一網打盡的好時候。
風沙安靜地聽完,想也不想地拒絕道:“不行,現在不能動他們。”
兩人皆是一愣,斬邪忍不住道:“您才說一查到底,上不封頂的……”
飛歌喝止道:“斬邪!”其實他也不理解風少的決定,但是他信任墨修。
斬邪臉漲得通紅,拿眼睛瞪著風沙,滿是不服之色。
風沙掃視兩人,歪頭道:“殺人很容易,然後呢?”
斬邪立刻回道:“當然是斬盡殺絕……”
“閉嘴。”
飛歌再度打斷,替風沙解釋道:“風少剛來不久,人家根深蒂固,拿什麼斬?就憑你我嗎?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你總要給風少點時間,徐徐圖之。”
風沙不禁失笑:“要說刀子也是有的,就算今晚把他們連根拔除也不是什麼難事,還是那個問題,殺人很容易,然後呢?”
斬邪衝飛歌冷笑道:“你都聽到了,墨修手上有刀子,只是不想斬。”
飛歌沒有做聲,露出思索神色。
“楊朱在陳許二州根深蒂固,許州四靈徹底爛透,朱雀白虎皆是楊朱,玄武則是傀儡……”
風沙耐心地解釋道:“連根拔了容易,空出的權利誰來填補?隱谷麼?”
陳許四靈被楊朱滲透,拔了楊朱也就拔了四靈,之後陳許二州豈非是隱谷的天下?往後再想立足,那可就難了。這次拔得越徹底,往後立足越難。
兩人聽得雙眼直愣,尤其最後一問,讓兩人一起色變。
他們一心只想著儘快替四靈剷除毒瘤,剜出膿包,還真沒有想那麼多。
如今總算會悟過來,楊朱對四靈而言僅是癬疥之疾,隱谷才是四靈的心腹大患。
斬邪感到羞愧難當,單膝跪拜道:“是斬邪思慮不周,請墨修責罰。”
飛歌跟著下拜道:“斬邪僅是心直口快,望墨修高抬貴手。”
風沙虛虛比手,示意二人起身:“你們沒有錯,你們是執劍者,當然專注如何斬之。至於往哪兒斬,何時斬,這是我的責任。”
兩人心悅誠服,起身躬身。
飛歌別去腦袋,衝斬邪正容道:“牢記教訓,以後不準隨便質疑墨修。”
斬邪紅著臉使勁點頭。
依兩人的歲數,大了墨修一輩還有富裕,然而在墨修面前,他們感覺自己好像不懂事的小孩子。
飛歌又轉向風沙抱拳道:“還請風少示下,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楊朱已經由暗轉明,要鏟隨時可以鏟。”
風沙正色道:“我是擔憂上游水不清,下游水永濁,我們怎麼確認新任的四靈乾淨?所以澄清上游之前,不能動楊朱,否則等於幫著人家由明轉暗。”
飛歌目露恍然之色,贊同道:“風少說的很對,是我們想得太簡單了。”
斬邪咬著牙跺腳道:“那就讓他們再蹦躂幾天吧!”
風沙微笑道:“誰允許他們繼續蹦躂了?不狠狠給上幾耳光,甚至來回反覆的抽,他們怎會哭嚎喊痛,狼崽子不哭不嚎不喊痛,母狼又怎會跳出來?”
兩人眼睛一亮,斬邪興奮道:“您說怎麼扇。”
風沙沉吟道:“你們現在是洛江線的巡風使和副使,完全可以亮明身份,專門針對陳許商會。”
飛歌啊了一聲,不解道:“如果不能挑明朱雀主事的身份,那就無法挑明她和陳許商會的關係,陳許商會和咱們四靈沒有關係,這要怎麼查?”
風沙笑了笑:“藉口隨便找啊!因為要查,所以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