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玉憐咬唇搖頭,等了一會兒見主人嗅茶不語,轉目窗外看了一眼,小聲提醒道:“一炷香快燒沒了。”
也就是要開斬下一個了。
風沙低頭喝茶。
他現在只關心跟他對弈的人是誰,不關心下面會死多少人。
……
任誰都想不到,魏都頭正跟風沙同一間客棧,且是視野最好的頂閣,這會兒嘆氣道:“丟一個刺史,探出攪局者的身份,也不算虧了。”
他嘴上說著不虧,臉上分明寫滿了“好虧”。
一個麗人忍不住道:“我馬上派人幹掉他。”
“他僅是個外圍,所知不多,他的價值就是他的身份。”
魏都頭搖頭道:“現在他對我們已經沒有任何價值,無論殺他還是救他,只賠不賺。如果我們贏了,他會爬著回來,如果我們輸了,管得了他麼?”
麗人道:“接下來怎麼辦?”
“既然知道李重是仗了武德司的勢,那就拿掉他的依仗。”
魏都頭哼道:“沒了代表皇帝的武德司撐腰,他今天敢隨便殺人,我保證明天忠武軍就敢造他的反。倒要看誰的兵更多,哼!”
陽翟州衙控制了忠武軍的後勤,也因此獲得了大批中下級軍官的效忠。
這些軍官實際上效忠的還是北周,他們僅是透過陽翟州衙間接控制。
皇帝殺人,誰都不敢說殺得不對,軍使隨便殺人那就是造反了。
麗人會悟道:“聽說侍衛司和武德司向來不對付。”
魏都頭目光閃爍道:“一位井務使坐鎮,方宗花恐怕不敢輕舉妄動。”
麗人微笑起來:“不敢輕舉妄動,不代表會閉目等死吧!”
魏都頭正色道:“那是自然,如果冰井務挑釁在先,方宗花可不是什麼軟柿子,這女人心狠手辣的很呢!”
麗人問道:“怎麼安排?”
魏都頭剛要說話,外間房門砰地開了。
瘦高個幾乎是飛撲著進門,兩名護衛打扮的人跪在地上拉著他腿,哀求道:“三爺,三爺,容小的先稟報一聲……”
瘦高個根本不理,抬腳甩開他的手,一腳蹬他臉上,紅著眼怒道:“狗東西,滾開。”
那人當場鼻血長流,卻連擦都不敢擦一下,轉回頭繼續撲上來抱腿哀求。
麗人從裡間走了出來,冷冷地掃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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