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玉憐作為前行斥候,比主人早一天抵達陽翟。
她用了一天的時間安頓下來,瞭解大致的情況,並聯絡了四靈。
立時受到了許州玄武主事的熱情接待。
熱情的程度就好像地方官員接待欽差大臣。
風沙的墨修和少主的身份在四靈內部也是機密,只有高層知曉。
許州四靈僅負責許州一地,不像流城四靈其實是辰流四靈,又不像汴州四靈乃是北周四靈的中樞。
許州四靈的玄武主事僅是上侍,朱雀和白虎主事僅是中侍,三人並非執事階,連四靈中層都算不上,根本沒有資格知道風沙的真實身份。
馬玉憐則掛著玄武中侍的級別,領著玄武觀風使下轄的監督職,更是玄武觀風使的親隨,人家當然不敢不敬。
從第二天開始,不光玄武主事,朱雀和白虎主事亦全程奉陪。
處處透著尊重,時時提著小心。
朱雀主事還則罷了,白虎主事本不應該涉入當地事務,何況還是這種迎來送往的事情。
玄武主事好似看出馬玉憐眼中透露的疑惑,含笑解釋了一番。
事情十分複雜,好在玄武主事十分耐心,又或者是擔心馬玉憐向北周玄武觀風使告他一狀,所以細細地講解,力求解釋清楚來龍去脈。
許州相比其他地方,確實有些特殊。
官面上,忠武軍軍使同領許州政務,亦如各地軍使。
正因為軍政大權一把抓,要兵有兵、要糧有糧、要錢有錢,所以軍使很容易割據一方。
然而,許州不僅軍民分開,軍政也分開。
忠武軍駐於許州城內,軍使實掌軍權,城內設立的州衙則全然虛設。
真正的州衙設於陽翟城內,與縣衙比鄰,一應州官全在此臨時公辦。
起碼名義上是臨時。
簡而言之,忠武軍軍使的權力只及忠武軍,不出許州城。
許州下轄的九縣一向只奉從自陽翟州衙下達的種種政令。
玄武向來跟著權力走,朱雀向來跟著錢脈走,自然從許州城搬至陽翟,與白虎一樣駐於州城外。
加上許州乃是洛江線的重要關節之一,許州四靈最大的責任就是保證這條貨運線暢通無阻。
為此,許州玄武、朱雀、白虎三方經常通力合作,又沒有了城郊區隔,漸漸地打成了一片。
白虎主事插話道:“雖然有些不合規矩,並非刻意為之,實為現實所迫。未免風使君誤會,還望玉憐公主一定代我等解釋。”使君是對觀風使的尊稱。
白虎與玄武、朱雀打成一片,乃是四靈大忌。上面真要追究起來,不管板子打不打玄武和朱雀,反正一定會打他。身為白虎主事,難免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