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正午,擂臺上的比武接近尾聲,一對少年分出勝負,相互還禮,又向主人行禮,敗者下臺,勝者等待。
黃期忽然足點立樁,瀟灑地翩然躍上擂臺。
卓越的輕功,引得一片喝彩。
黃期往四方抱拳,表明了身份,然後擺開架勢,與勝者開打。
不過三招,兩人對拳飛退,看似平手,剛才的勝者已經敗了。
這人心知肚明,自己毫無還手之力,宛如牽線木偶,被迫三招平手,被迫多退一步。人家面子給足,他則欣然認輸,因為硬撐下去只會自取其辱。
在場不乏高手,看得清楚分明,對黃期的武功和的風度暗自稱讚,好感大增。
接下來黃期又擊敗幾名挑戰者,每次都剛好得贏。
哪怕眼光不夠高的人都看得出黃期的武功深不可測,只是給敗者留面子罷了,自然既敬且佩,更是交口讚譽。
大家都以為夏花定將落於黃家。
臺下有人大喝道:“夏望山,伏牛山群匪揀你在登封做臥底,你也當真賣力,居然打著為女招婿的旗號,讓賊匪混入,意圖裡應外合,禍亂登封。”
此人滿臉虯髯,年近中年,內功出眾,嗓音渾雄,聲震耳嗡,傳遍四面八方每一個角落。
本來嘈雜的人聲倏然收斂,待到他話語說完,已靜至鴉雀無聲。
在場所有人不管看得見看不見,全往發聲處投注視線。
一陣死寂之後,夏莊主豁然起身,大踏步走至擂臺,背手俯視道:“爾等何人,竟敢血口噴人。”
黃期一個快步,躍至夏莊主身側,向臺下冷視道:“閣下當眾告發,可知後果?如若拿不出證據,別說夏莊主放不過你,在下也絕不與你善罷甘休!”
虯髯客陰陽怪氣地冷笑道:“喲~這還沒取人家女兒過門就開始幫未來岳丈說話了。你身為崇聖門副執事,難道不該秉公任直,難道不該鐵面無私?”
“少逞口舌之快。夏莊主聲譽卓著,大家有目共睹。”
黃期正氣凜然地比手道:“在場都是江湖豪傑,既有後起之秀,亦有武林名宿。眾目睽睽,是黑白不了,是白黑不了,一二妄人亂言,不足以汙衊。”
“說得好。”虯髯客大喝一聲,縱身躍上高臺,與黃期面對面直視道:“如果我拿出證據,你又怎麼說?”
“在下堅信夏莊主大仁大義,乃正義豪俠。”
黃期冷哼道:“你當眾汙衊千言,不如拿出一證。相信在場諸位眼明心亮,是非黑白,自有公論。屆時,我是何種態度,大家拭目以待便是。”
虯髯客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才來多久,竟敢為別人如此擔保。如果我指控屬實,難道你會與他同死不成?”
“我確實來得時間不長,卻與夏小姐真心相交,夏小姐的冰魂雪魄,人品貴重,在下親身所感,十分心折。有女如此,父親怎會是壞人?”
黃期朗聲道:“如果你拿得出證據,我自會代表崇聖門秉公裁斷,至於我個人,大不了夏小姐共死便是。”
金石之音,擲地有聲,臺下爆發一陣喝彩。
不過,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倒是沒夏莊主什麼事了。
虯髯客怔怔看黃期少許,點頭道:“不愧是崇聖門人,果然有情有義。可惜遇人不淑。”忽然轉視一指:“此女與夏小姐情同姐妹,不錯吧?”
正是指向授衣。
夏冬雙手揪緊衣角,神情十分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