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小姐受到挾持,其護衛被迫退出酒館。
儘管如此,他們絕無可能扔下小姐退走。
否則回去之後根本沒法交代,恐怕連家人都要跟著遭殃。
馬玉憐也不敢放人,更不敢輕易出酒館。
兩方算是僵住了。
拖延下去當然對被包圍的一方極為不利。
這時,風沙佈置的防衛策略開始起作用。
作為側翼的馬玉憐不僅帶著兩名劍侍進入酒館,外面亦留有她手下的一個小隊共三名弓弩衛策應。郭青娥的附近同樣也有兩個小隊共六個人如此佈置。
餘下還有十餘人,大約三小隊人手一直監視著符王的車隊。
哪怕風沙和郭青娥被人分割圍困,兩人與外間的聯絡,兩人彼此之間的聯絡,乃至與授衣、初雲、繪聲之間的聯絡,其實並沒有中斷。
外間的那些手下起碼知道兩人的位置和處境。
屆時,接應也好,營救也罷,總會有辦法。至不濟還可以向人求援,比如找四靈和隱谷,甚至可以找北周侍衛司和武德司。
當然,求援是下策,找兩司求援更是下下策。
馬玉憐讓兩名劍侍把柴小姐捆到隔壁,順便把林羊羊也帶了過去,她自己則留下來向主人請罪,言說都怪她保護不力什麼的。
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風沙擺手打斷:“有人質在手,安全暫時無虞。以你的武功,悄悄地潛出去不難,趕緊給我看緊符王。其他的事情無需理會。”
馬玉憐急道:“可是您怎麼辦?”
風沙撇嘴道:“我不會有事。”
他已經猜到是誰在搞鬼了,雖然還不清楚細節,起碼摸到點鬼影子。
馬玉憐搖頭道:“婢子實在不放心,婢子要留下來陪您。”
風沙淡淡地道:“這次是有人樂見我和柴家不睦,甚至結仇。但是絕不會置我的性命於不顧。哪怕你不在,我也是安全的,起碼性命無虞。”
這番話含義很深,馬玉憐聽得一臉懵懂。
風沙催促道:“快去,你親自給我盯死了符王。如果符王跑沒影了,你也就不用回來了。”
馬玉憐俏臉色變,慌慌張張地應了一聲,急急忙忙地翻窗而去,剛出窗又想了想,到隔壁敲敲窗框,召一名劍侍過來湊近,低聲吩咐她過去保護主人。
風沙則讓這名劍侍去看住樓梯口,換林羊羊過來服侍。
林羊羊滿臉崇敬地倒了杯水湊過來:“主人真厲害,婢子當時都嚇傻了,現在手還抖呢!今天要不是主人,婢子哪還有命在。”
風沙接下水杯喝了一口,然後盯著窗外的群山發呆。
此鎮很小,就這一家酒館。這麼多人預先埋伏,先行斥候的授衣不可能不知道。此其一。
此鎮算是隱谷的門戶,發生任何風吹草動,隱谷不可能不知道,怎麼沒有預警?此其二。
簡而言之,今天這件事本來絕對不可能發生的,偏偏發生了,說明出大問題了。
隱谷擁有足夠的動機,希望他和柴家交惡。所以睜一眼閉一眼,尚在情理之中。
但也僅此而已。
就算隱谷之中有人極端反對他和郭青娥聯姻,想要殺他以阻止,那也不會傻到讓他死在拜會隱谷的途中,死在自家的門口。
這事真要發生了,不管誰做的,不管什麼原因,隱谷的名聲都會遭受重創,更會與墨家遺脈結下千百年都休想化淡的血仇。
所以,關鍵是授衣。授衣是怎麼回事?
就在風沙眼光愈冷的時候,郭青娥領著東果進門,輕聲道:“包圍已經撤了,柴小姐可以放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