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流城伊始,風沙便對昇天閣傾盡心血,羽翼未豐的時候都沒曾有半點吝嗇。
像一隻護崽的老母雞,毫無保留地奮力展羽,將昇天閣上下維護得嚴嚴實實。
有時候寧可自己硬抗受傷,都不讓昇天閣受到半點委屈。
絕對不僅止於保護宮青秀。
所以昇天閣雖然沾著風月場,裡面的姑娘幾乎沒有受到什麼過分的騷擾,更不存在被迫依從之事。
如果自己不願意,甚至連陪酒都不必。
反正一切有風沙抗著,她們完全可以對任何人不假辭色。
一些權貴人家的大小姐都未見得保有跟她們一樣的矜持。
當然,在風沙面前,什麼矜持都拋之腦後了。
要不是宮天霜跟在旁邊,風沙收到的媚眼起碼會翻上一倍,那幾乎就是全部。
終於又見到了宮青秀。
她不但天生麗質,更是清麗如仙,偏又生得一雙明媚含情的眼眸,不僅奪魄,而且銷魂。掃你一眼,恨不能纏綿三年。
身上更有一種奇異的魅力,彷彿在你的心湖上撥弄出一道道清澈的漣漪。
蕩得很遠,餘波不絕,始終不散。
哪怕最陰暗的心靈角落似乎也被溫柔地掃過,滌淨你剛剛對她生出的汙濁念頭。
宮青秀看見風沙進來,本有些急迫的心情愉悅起來,習慣性地想要去挽住風沙的胳臂,忽然意會到薛伊奴的存在,強行按住了心內衝動,秀眸閃閃地介紹。
“這位是伊奴妹妹,想必你已經見過了。”語氣略帶些醋意,但是並不明顯。
風沙這時才留意到薛伊奴。
薛伊奴絕對稱得上絕色,無論在哪裡現身無不引人矚目,然而跟宮青秀坐在一起,差距當真鮮明。
螢蟲之光比之天空皓月,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薛伊奴趕緊福身行禮,婉孌多姿地螓首低眸,輕輕地喚了聲風少,畢恭畢敬地道:“奴奴正在向宮大家請教技藝,當真三生有幸。”
宮天霜不禁撇嘴,心道馬屁精。
宮青秀微笑道:“伊奴妹妹歌喉出色,對舞藝的理解亦有過人之處,青秀獲益匪淺呢!”
風沙輕咳道:“往常你們都是各自排練,肯定還需要磨合一段時間。奈何明天就是大典,時間緊迫。我實在不好打擾你們,僅是過來打個招呼。”
話說的挺好聽,其實是他約了郭青娥,不方便一直陪著宮青秀。
薛伊奴忙道:“風少儘管放心,奴奴絕對不會辜負您的期望,一定會好好地配合宮大家。”
宮青秀挺愛跟風沙說類似的話,結果卻被她搶了先。
宮青秀溫柔大方不至於生氣,反倒是宮天霜瞧薛伊奴越發不順眼。
這時,有婢女進門稟報說青娥仙子來了,顯然得到了風沙到來的訊息。
幾人趕緊迎出門外,略微寒暄了幾句。
如果說宮青秀溫柔似水,兼有大海的廣闊無垠和壯美激盪,令人心曠而神怡。
那麼郭青娥就是兀出高聳之靈峰天秀,其上白雲悠悠,只可仰望而不可攀登。
兩女這一相對而立,宛如靈峰面海,美不勝收,更沒薛伊奴什麼事了。
當著宮青秀的面,風沙不敢跟郭青娥顯得太親暱,一心只想著快點抽身,又把時間緊迫拿來當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