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夕若輕盈地斜飄回來,重新抱住了風沙的胳臂,若無其事地道:“錢瑛的侍衛。應該一直跟著我,居然沒有發現,藏匿的功夫不錯。”
她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好像殺得不是人,而是捏死了一隻螞蟻。
風沙歪頭道:“如果錢瑛親至呢?你也把他弄死扔河裡?”
易夕若嫣然道:“不可能。他從來只敢在人後聽風聽雨,不敢親眼看見。有時候覺得他像太監多過像男人,只有躲在陰暗的角落裡偷窺的時候膽子最大。”
風沙道:“你好像很瞭解他。”
“倒也談不上。他的城府遠沒有他自認為那樣深,不過一汪淺潭,一眼到底,卻總認為自己是無垠深海,誰也瞧不透。”
易夕若仔細觀察著風沙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道:“有時候看他故作高深,其實挺好笑的。跟您根本沒法比。”
風沙不置可否,淡淡地道:“這次就算了,以後你要記住了,在我的面前,只有我才有資格決定誰生誰死。”
易夕若沒想到自己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不禁有些懊惱,趕緊點頭,然後把話岔到孟凡身上,說出了自己判斷。
雖然從頭到尾沒有直接提及風沙,語氣卻無異認定風沙盯上了錢瑛替渤海籌募的那批物資,明顯對黑吃黑很感興趣。
風沙心道這些女人怎麼一個比一個精明,無奈道:“俗話說見者有份。如果你不想見者太多,最好把嘴閉牢。”
易夕若欣喜道:“那是當然。”這就是允許她分上一杯羹的意思。
白撿的便宜,當然不拿白不拿。
風沙想了想又道:“給你提個醒,蓋萬最近會遇上大麻煩,恐怕命不久矣。”
易夕若微怔之後,笑靨如花地道:“風少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跟皇帝說不上話的武德使,根本有等於無。
失去蓋萬的支援,王升這個武德使將名存實亡。
武德司內部的權利劃分將會重新界定邊界,屆時一定是手快有,手慢無。
她完全可以趁機壓過趙義一頭。
風沙掙脫易夕若的懷抱:“這次你便宜佔得足夠多了,該回哪回哪,不要再纏著我了。”
在他眼中,易夕若就是隻喂不熟的小野貓,既然都已經把魚叼在嘴裡,肯定馬上把餵魚的人拋之腦後,一心只想尋個誰也找不到的好地方大塊朵頤。
易夕若確實想跑路,不過風沙都這麼說了,她裝也要裝出討好的模樣,再次抱緊風沙的胳臂撒嬌。
“你就這麼討厭人家嗎?難得陪你一次,今晚說什麼也不走。”
風沙僅是哼了一聲,倒也沒有甩開。
易夕若忽然湊近她那張精緻無暇的臉龐,以膩人之極地嗓音低喘道:“這裡風景正好,四下無人,那邊還有一片蘆葦蕩……”
她本就是一個絕色美人,擁有絕頂美麗的臉蛋和一雙貓一樣迷人的異瞳,也像貓一樣時而冷漠,時而冷酷,時而又特別的溫順。
臂膀被她擠著,耳朵被她癢著,鼻尖被她撩著,沒有男人能不為之怦然心動,直至滾燙。
風沙噎了好一會兒,忽然怏怏地道:“明知道我喝多了,你故意的吧!”
易夕若那對異瞳之中透著狡黠,吃吃地笑道:“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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