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的身份是隨張館長赴宴的貴客,並不是主人的奴婢。
風沙和張館長之間本來就給薛伊奴留有空位,張館長請薛伊奴入座。
薛伊奴含笑謝過,捱到風沙的身側坐下,向幾人介紹當下的舞樂。
“陛下召曰:禮樂之重,國家所先。命端明殿學士王卜討尋舊典,撰集新聲。王學士奏上旋宮之法,教坊司以調製曲,便是此雅樂之音。”
薛伊奴衝風沙微笑道:“要不是風少在此,他們可不敢演奏。”
所謂雅樂,乃是祭祀天地、祖先和朝會、宴享時使用的正統音樂。擁有嚴格的使用規範,不同等級、不同背景的人使用不同的樂舞,不得逾制。
薛伊奴其實是在暗示教坊司在拍風沙的馬屁,居然連御製的雅樂都搬出來了,雖然擔心逾制,僅是打了擦邊球,畢竟還是奏了。
風沙心道原來是王卜那個老小子為北周考證正聲,造成律準,失笑道:“我的面子這麼大呀?”
薛伊奴掩嘴嫣然:“那是自然。”
風沙心裡挺嫉妒的,禮樂事關教化、祭祀等國之大事,實際上是訂立一種上位規則,包括皇帝都只能在此規則下行使皇權。
尋常人根本無法理解,甚至意識不到其重要性,所以根本不在意,卻是百家最想分的一塊餅,居然被司星宗給佔了。
側面說明司星宗在北周紮根很深,王卜本人也深得柴興的信賴和看重。
薛伊奴忽然湊唇貼耳,輕聲道:“最近謠言四起,不少有關奴家,不知是否傳到了風少的耳朵裡?”
風沙微怔,搖頭道:“倒是沒曾聽說過。都什麼些謠言,你說給我聽聽。”
薛伊奴垂目咬唇道:“說奴家不知檢點,作風淫濫什麼的。奴傢什麼情況,風少最清楚不過,求您一定要給奴家做主啊!”
“還有這事?”風沙不禁奇怪,以礬樓歌坊的背景,難道還壓不下這種事?侍衛司和武德司幹什麼吃的?易夕若也不管管嗎?
薛伊奴使勁點頭。
風沙想了想,問道:“知道風從何起嗎?”
薛伊奴可憐巴巴地回道:“尚不清楚,可能是奴家拙於言辭,在某些場合得罪了某些大人物罷~”
風沙心道她肯定知道,但是不敢說,恐怕在哪場宴會上,有大人物看上她了,她又不肯從命,才惹出這種風波。
連侍衛司和武德司都壓不下,看來來頭不小。
風沙一念轉過,正色道:“儀兄不在,我有責任替他照顧你。你不要害怕,覺得是什麼人跟你過不去只管跟我說,哪怕僅是猜測也行,我來給你出頭。”
薛伊奴喜動於色,旋即壓下,小聲道:“好像,可能,也許跟武德使及其朋友有些關係。”
授衣站在後面,臉色微變。武德使就是她在龍尾派的二師兄王升。
伏劍則面露喜色,王升在武書會上當眾折她的面子,還打傷了她,她一直記著仇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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