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商會館,密室。
馬玉憐和馬思思並肩坐在上首。
張星雨則跪在下面,說著些什麼。
她不僅是風門的劍侍,還是閩王妃和張館長的小侄女。
嚴格來說,被馬玉顏選入風門的閩國貴女都是馬玉憐和馬思思的婢女,包括張星雨和夏芒。
兩女聽張星雨說完,馬思思向馬玉憐道:“姐,你說她倆這事做的怎麼樣?”
馬玉憐和她不僅是姐妹還是姑侄。當然,她們自己也很羞恥這個亂套的身份,平常都是以姐妹相稱,更以姐妹自居。
馬玉憐沉吟道:“主人僅是要她們警告符塵修,我覺得應該達到目的了。”轉向張星雨問道:“後來呢?”
張星雨忙道:“夏芒留下來善後,婢子趕來向公主稟報。”
馬玉憐猶豫道:“你為什麼不找繪聲,反而先找我們?是否有些越權了?”
馬思思不高興地道:“她是劍侍副首領,你我也是。為什麼要先告訴她?她無非就是到主人身邊早點,有什麼了不起。何況星雨是我們的人,又不是她的人。”
馬玉憐皺眉道:“什麼你的人我的人,我們都是主人的人。”
馬思思縮了縮頸子,道了聲“是”。
張星雨小心翼翼地道:“繪聲副首領隨主人出門了,婢子並不知道去了哪裡,先來找公主很正常。”
馬思思頓時展顏道:“沒錯沒錯,就是這樣。”
馬玉憐橫了她一眼,向張星雨道:“我們有事商量,你先下去候著。”
張星雨趕緊告退。
待門一關攏,馬思思毫無形象地撐了個大大地懶腰,然後嘟囔道:“都怪那個高麗婢,連個覺都不讓人睡好,再這樣下去人家就老了,主人就不喜歡了。”
馬玉憐沒好氣地道:“別抱怨了,主人把這麼重要的談判交給你,那就是信任你,你一定要做好,萬不可出現半點錯漏。”
馬思思得意地道:“那是,主人最喜歡我了,當然還有姐姐你。”
馬玉憐低聲道:“這次機會對我們很重要,你我萬不能辜負玉顏姐的期盼。”
馬玉顏的閩國公主身份最為正統,也最擁有人望和勢力,閩國宗室都以馬玉顏為首,閩王馬政與之相比都要靠邊站。
馬玉憐可以管馬玉顏叫姐姐,馬思思按輩分得叫馬玉顏姑姑。總之,這是先人造孽,她們基本上各叫各的,又或者略過不提,心裡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行了。
馬思思使勁點頭道:“不錯,純狐流水當上了情報主事,你看純狐脫衣那副得意的嘴臉,咱倆再不上進,還不被她們姐妹倆給欺負死。”
一聽“流水、脫衣”之名,馬玉憐頓時紅了臉,啐道:“亂說話,不害臊。”
“這是繪聲說的,不是我說的。”
馬思思嬌笑道:“純狐姐妹討好主人的狐媚樣子誰還沒見過,我覺得繪聲說的貼切極了,有機會我一定把她們的外號說給主人聽,你看主人怎麼說,咯咯~”
其實她和馬玉憐痴纏主人的狐媚手段比之純狐姐妹絕對不遑多讓,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出身擺在那裡,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當然,她絕對不會覺得自己和姐姐怎麼怎麼樣的。
馬玉憐嚇了一跳,忙道:“萬萬不行。那可把她們給得罪死了。”
“得罪就得罪,有什麼了不起。姐,你什麼都好,就是膽子實在太小,這也不敢那也不敢。”
馬思思嬌哼道:“兩個低賤的江湖女人,要身份沒身份,要背景沒背景,僅是靠著下流的狐媚手段討了主人歡心,我才不信主人能寵她們一輩子。”
繪聲好歹是舊蜀王室,她們姐妹倆也是閩國公主,雖然兩國皆亡,身上血脈怎麼也比兩個出身江湖草莽的野女人高貴多了。
加上純狐姐妹又是雙胞胎,與她和姐姐爭寵之處甚多。
種種細節自然不好詳述。總之,這兩對姐妹花一向很不對付。
當著主人的面還不敢亂來,私下裡沒少爭風吃醋,甚至不乏擠兌排擠。
馬玉憐斂容道:“你只知道繪聲給純狐姐妹起外號,你是否知道繪聲管我們叫什麼呢?”